第一百一十七章 江山开败了 开败了 (第2/2页)
午时三刻,那宫中传出几声恸哭,箫聖磕磕碰碰的跑到唐燕的子敬宫,跪在地上长哭不起,然而还未等她消遣了半分心中的忧伤,那些掌权的宦官,便开始了内斗,箫聖被关入大牢,明日子时三刻,便送箫聖上路。
宫中确是一片残砖瓦砾,那些点燃了长明灯的街巷,此刻又是一片潦倒寂寞,兵马纵横在街巷中,到处的抓人杀人,小孩儿的啼哭,登时成为了弥漫在城首唯一的主色调,那些枯藤老树上,列着些一身乌素素铁羽的寒鸦,眼神炯炯的盯着众人,有道是又是一顿丰盛的盛宴。
而此刻,箫国外围的边城,频频传来噩耗,确是城中百姓的福音,边城不断被攻破,那箫净威武大方的传说,亦再次响亮的贯彻在大街小巷中,很多人嘴里怒骂着,被些兵将砍去头颅,却仍旧是一双愤恨的喷着怒火的双眼,他们死时皆是一声豪爽的大笑,倒是不为英雄为鬼雄。
三日后,箫净解下挂在城楼前的箫聖,她已身死多时,箫净脸上难掩悲痛之色,悼念道:“息妹,泉下有知,但愿生来不再受些悲苦”。
那声势浩大的大军一入城中,便闻些百姓的欢呼雀跃之声,倒是那宫中的些许宦官,跪在地上乞食,实则早已漏了原本的本性了。
两日后,宫中百余位宦官,在城外一百余里的一处靶场行刑,这一日的场面,确是极为壮观,城中无论些妇孺儿童还是些羸弱孤寡的,皆提前一个时辰,赶到了那城外靶场,来观此情此景,一泄心中怒气,不少老妇哭跪在地,道:“你们这些孽障,杀了我儿,杀了我儿啊”。
血腥的风,簌簌打在上下翻飞的草叶上,那滴滴殷红的血渍,不多时已变成枯黑一片,空留一百颗头颅滚落在地,他们的亡魂,将在天地之间翻滚,灼烈气,烫寒气,待受尽了痛苦,再做超度。
于尊手里把玩着一柄玉壶,道:“仲夏妹妹,可有打算?”。
仲夏嘟着嘴,道:“能有何打算?还不是跟着你呗!”。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我现在倒不愿在这妹妹前加你名姓了”。
仲夏冷哼,道:“切,你才晓得啊,哥哥,你这人真是坏透了”。
“哦?何来的一个坏字?”于尊饶有兴致,道。
仲夏瞬间蔫了,道:“还不是......还不是......那个臭酒鬼妄夫子嘛!”。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那家伙啊!怎么想他了?”。
仲夏气哼哼道:“哥哥,我祝你永远也寻不到姐姐,哼!”。
于尊点了点头,道:“那是极好了”,这时他眼中的光彩,也渐渐地黯淡下来,确是又想到那日非梦非幻,非虚非实的遇见了。
“切,哥哥,你这人啊,就是太执情,我都怕若是琪儿姐姐复活了,我惹她不高兴了,你都会拿刀劈我”仲夏嘟着嘴,不满道。
于尊淡淡地摇了摇头,长叹道:“仲夏妹妹,原是这般看我的,却令于尊心底更加苦楚了”。
仲夏嘁了一声,道:“哥哥,莫要演戏了,不然众位姐姐又会哭鼻子了呢!”。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还好未被她们闻见”说罢,转头看向在宫外御花园前戏弄花鸟的众女儿。
仲夏眨了眨眼,坏笑道:“哥哥,你身边女子如此多,不想遣散些嘛?”。
于尊淡淡地摇了摇头,道:“这些女儿,皆是些悲苦之众,你教我如何遣散?”。
仲夏眨了眨眼,道:“我觉得善荷姐姐可以随你的那些部众回到自己家乡,至于仙弦姐姐,我觉得我们下一步就该去寻渊太玄了,这太玄师兄,倒也是非凡之辈,哥哥寻他过来,倒也有些帮助”。
于尊笑着点了点头,道:“那你的雨然姐姐呢?”。
仲夏憋着嘴,可怜兮兮,道:“自然是随那个臭酒鬼回玄门喽!”。
于尊哈哈大笑,道:“可臭酒鬼已经走了啊”。
“切,哥哥你还跟我打哑谜,那个妄夫子不是臭酒鬼,又是何人?”仲夏不服道。
于尊淡淡地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依我之见,冉澈兄,现在正遇上十万火急之事,确是有生死之忧,你所道的妄夫子,不过一介凡夫罢了,你倒是太过看得起他了”。
“啊?难道我的判断是错误的,不可能啊?爷爷跟我说的易容术......可妄夫子的脾性却和臭酒鬼一般啊,怎么可能......”仲夏登时愣了,道。
说到这,柳雨然已走了进来,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妹妹,那人确不是颜冉澈,你信你哥哥便是了”。
仲夏愣愣的,眼中已有些晶莹,她略有些哽咽,道:“可......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因这些时日将情感尽皆灌输到妄夫子身上,误把妄夫子当成了颜冉澈,此时,她心底的空竭可想而知。
于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妹妹,世间忠情哪是那般容易得来的?你且拭去眼中泪水,与我去箫净那方坐上一坐”。
“哥......哥......我......我不想去,我想......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仲夏眼睛红红的,一边拭泪,一边抽泣道。
于尊笑道:“你不去箫净宫中,又如何能得知冉澈兄的下落?”。
仲夏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却依旧有些抽泣,道:“哥......哥哥......你说的是认真的吗?”。
于尊笑着点了点头,抚了抚她的额头,道:“仲夏妹妹,我何时骗过你了?”。
仲夏点了点头,偎在于尊怀里,略有一分依赖和羞赧,道:“哥哥,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于尊略微愣了愣,身体变得无比僵硬,但却仍旧点了点头,道:“抱吧,抱得何时心中无些痛苦了,再撒手罢!”。
仲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挥起拳头,砸了砸于尊的脑壳,道:“哥哥,你休想,我才不让你吃我豆腐呢?”。
她虽是这么说,但眼中的苦楚,却依然溢了出来,于尊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道:“难道,我于尊身边之人,都如此悲苦吗?”。
仲夏撇嘴道:“哥哥,你才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呢,何来的悲苦之说?”。
于尊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既如此明白,便拭去眼中的泪水罢,箫净应是等得急了”。
仲夏点了点头,略有些迟疑,道:“哥哥,你当真?”。
于尊笑道:“你随我去便知了”。
“嗯,我信哥哥”仲夏宛然一笑道,只是脸上的愁楚,却未因这方笑意,而变淡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