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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花汐月的真正身份

第四百五十七章 花汐月的真正身份 (第2/2页)

女子绝美的容颜,令时光为之赞叹,她的脸上始终裹着一片红色的纱巾,女子的眼中,是一片灿烂的笑意,渐渐地逼近他,盯着他,笑道:“孩儿,你在作何?”
  
  他的心神一滞,静静地窥视着女子,轻言道:“孩儿?你又是何人?”
  
  女子笑吟吟地望着于尊,语气中渐多了一丝幽怨,道:“你忘记了母上了吗?”
  
  “母上?”他一脸愕然地望着女子,忽道:“你是汐月前辈?”
  
  女子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正是我!”
  
  于尊心神一滞,道:“汐月前辈,这究竟是......”
  
  花汐月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长叹道:“万载岁月,拧成一片缩影,万载烟云,汇成一条大河!世事如此,世事如此啊!”
  
  “汐月前辈,那个少年又是何人!”于尊言语中,多了一丝苦涩,道。
  
  “他啊,是你的弟弟啊!”花汐月笑言道。
  
  “怎么可能?我哪里还有个弟弟?”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这世间之事,摆在眼前的是那么回事儿,而在你未触及到的那片世界里,又是另外一码事,你懂吗?尊儿!”花汐月的瞳子里,仿佛有一片刺眼的光,它深深地刺入到于尊的心底,直至将他心底最为幽暗的角落,也映得一片浅白。
  
  “前辈说的是,是于尊愚昧!”于尊躬身抱拳,道。
  
  花汐月笑吟吟地望着于尊,语气却变得有些凌厉了,道:“你叫我甚么?”
  
  于尊心神一滞,哑口无言。
  
  “难道你不想看到琪儿了吗?”花汐月咄咄逼人地看着于尊,道。
  
  于尊略有些踟蹰,作罢,叹了口气,道:“怎会不想?”
  
  花汐月道:“那你该怎么称呼我?”
  
  于尊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低喃道:“是!妈妈!”
  
  生硬而又陌生的词汇,在心底一次又一次的磨砺中,渐渐变得光滑温润,于是,再开口喊时,也渐渐显得有些温软了,道:“是!妈妈!”
  
  如此孤单的走了这么多路,回头望一眼,确是满目疮痍,本以为会忘记心底那道最深刻的伤疤,直至而今,再次将那道伤疤揭开!
  
  我原来是个孤儿......
  
  他仰望着苍穹,直至星辉从他的眼中溢出来,他的心底是如此的卑微,他低喃着......低喃着......
  
  仿佛是一片沧桑的梦境,而那场梦境,早就开始了!
  
  花汐月轻轻地拉住他的手指,那温软的触觉,在他的心底,燃起了一根蜡炬,是乌风簌簌的夜晚,苍茫的大地上,只有一间茅草屋,而此刻,那茅草屋中,不再黑暗,因她在他的心底点燃的那根蜡炬!
  
  听风是风,听雨是雨,看到苍茫的大地上,渐渐地燃起了一片片篝火,无数的人影,聚集在这片荒莽的原野中,他们围着篝火坐下,他们仰望着星空,眼中是梦想,是未来!
  
  荒古前的岁月,再次铺陈在于尊的眼前,看到一道霹雳,划过天空,瞬时间,将整片天空映亮。
  
  蹙急的火焰,在疯狂地舞动着。
  
  心底的意志,不屈不挠,瞳子里的烈焰,燃烧的愈来愈疯狂,飘摇的雨夜里,一切变得稀有而珍贵!
  
  这意味着这片天下,即将大乱,然后世界,开始向外延展了出去,无数的城池,无数的古径,无数的山脉,无数的山川与河流。
  
  骚乱声肆起,温柔的夜晚,变得愈来愈干冷生硬!
  
  可她始终牵着于尊的手,笑吟吟地望着他,道:“尊儿,你且看清楚了!”
  
  这片天下,终会大乱,只是时间久远的问题罢!
  
  而此刻,在于尊的眼中,这个世界,仿佛都要被强大的力量割裂出去,他再次看到了少年,少年眼中的光,如同一片刺芒,少年的眼中,不再存在笑意,他用舌尖舔了舔双唇,眼中冷硬的光线,仿佛实质化了!
  
  而立在少年不远处的则是月神,月神淡淡地望着花汐月和于尊,她似乎在犹豫,又仿似业已释怀了。
  
  夜里,风雨声,卷动着落在山巅上的雷电,铿锵巨响,砸破了整片冷暗的夜晚。
  
  无数的黑影,自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身披白袍的修道者,屹立在天渊边,又是一片片密密麻麻的人影。
  
  他们手中,拎着一柄柄长剑,眼中的轻蔑之意尽显。
  
  是人族!
  
  凌空而立,脚下流风,可他们总能适时地屹立在半空,不受任何因素的影响。
  
  于尊瞥了一眼花汐月,却见她的瞳子里,渐渐变得幽冷!
  
  而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少年,则轻蔑的瞥着这片密密麻麻的人族,眼中渐露出了一片不屑之意!
  
  猩红的血芒,顺着那轮血月,流淌了下来!
  
  倔强的男孩儿,仰望着星空,眼中流淌的是一片片清浅的愁郁,他的气息,是温软而柔和的!
  
  他轻轻地吻着星空下的流光,直至那片流光,如流水,溢满了他的瞳仁。
  
  看到地面上的那些人,心底略微有些痛了,彼此之间,终是一片杀戮,又何必如此?
  
  他看到半空中,飘摇的孤影,看到荒原上身披黑铁巨剑的寒芒,是一片片影在汇集,是一片片芒在磨砺!
  
  终会遇到彼此,而在半空中伫立的那些修道者,眼中的不屑之意,似乎从未淡去。
  
  花汐月笑道:“尊儿,难能可贵,还能再次见到你!你知我与你的月神姐姐有何异样?”
  
  于尊心神一滞,轻轻地瞥了一眼月神,却见月神也在望着他。
  
  他似乎明白了一些,模模糊糊的轮廓,在他的心底构建了出来。
  
  在月神的身后,是人族,而在他的脚下则是魔裔,半空中飞舞的则是鬼族,当然待那片血气涌来时,他才会发现,这世间的人族、魔裔、鬼族、血族、荒族,将会尽皆聚集在此地!
  
  那么他又代表着何方力量呢?
  
  在这一刻,他的小世界,仿似在觉醒,他听到瀚海中,涌动的潮汐,感受得到,那片汹涌澎湃的压迫力,然后漫天遍地,皆是人影!
  
  他们在轻轻地喘息着,他们无所畏惧地站在苍穹上,他们手中的刀,磨砺出一片冷光,他们狂妄的笑意,仿似能够倾轧世间的任何力量。
  
  是在觉醒吗?
  
  鼓胀的空气中,是一片战意,而这种战意,却超越了以往任何时候的气息!
  
  难道是因为花汐月?
  
  他轻轻地瞥了一眼女子,女子似读懂了他瞳子里的困惑,她笑着摇了摇头。
  
  是谁?
  
  究竟是谁?
  
  在这片暗无天日的世界里,究竟谁才是主宰者?
  
  这时,少年飞舞着,轻轻地向于尊这边,飘了过来,幽幽道:“是你!都是你!”
  
  他一脸愕然地望着少年,道:“甚么?你在说甚么?”
  
  少年道:“暗夜在觉醒,世间最幽暗的力量,将会突破彼岸的束缚,且静静地等待罢!等待你元魂的归来!”
  
  元魂......
  
  荒族从远方赶来,血族从黑暗中走来,魔裔从那片浓稠的空间里,渐渐地聚集到他的身畔,鬼族从世间最为幽暗的境界走了出来!
  
  生杀与否,在于他的心念。
  
  他抬头仰望着苍穹,那一刻,他的心,在流血......
  
  他似乎看到了不远的未来,即将爆发的一切战乱,他似乎看到了一片片的人影,从半空中跌落,他似乎看到那片城池中的黎民百姓因战乱,而暴尸街头!
  
  他似乎看到了一个魔头的崛起,而不是他自己!
  
  听到身体内部,忽然传出一声,苍老而悠远的声息。
  
  “醒来罢!孩儿......醒来罢!孩儿......”
  
  是谁......
  
  究竟是谁......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
  
  而此刻,月神的心,却紧紧地绷了起来!
  
  反观花汐月,瞳子里却是一片若有若无的笑意。
  
  空洞的世界里,听到清泉划过山石的声音,听到猎雪鸟划过云层时的声音,听到极北的雪山融化的声音,听到花瓣在悄然间绽放时的声音。
  
  然后视野,变得一片苍茫,仿佛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雾气。
  
  他......究竟是谁?
  
  他的瞳子再次变得清明,他看到花汐月眼中的笑意,看到月神脸上的忧愁。
  
  “尊儿,这一切,皆是命中注定啊!”花汐月的声音,渐变得沧桑,围在她脸上的红色纱巾,随风而去。
  
  “尊儿,你要记得我,要记得我的样子!”花汐月清浅的笑颜中,渐渐多了一片浓浓的愁郁。
  
  她飞上了云巅,手中的玉笛,流淌出一片片清浅的音律。
  
  沧桑的声音,在他的心底,久久不散!
  
  然后看到,天上地下,所有的人,皆跪服在地,大声喝道:“恭迎王上!”
  
  他一脸愕然地望着花汐月!
  
  难道这才是花汐月的真正身份?
  
  那么,她究竟是何人?
  
  在她离开的那一瞬,天下大乱。
  
  月神拉起于尊,轻轻地垂升到这天地间最为深远的夜空中,静静地俯瞰着世间之乱!
  
  “尊儿,你怕吗?”月神清浅地笑了。
  
  于尊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从未怕过!”
  
  月神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这是一群疯子,是一群嗜血的魔头!”
  
  她的眼中,始终是一片愁郁,她静静地叹了口气,仰望着玄天,道:“这世间的清明之人,太少,太少!糊涂人总是被糊涂人扼杀掉!即使世间出现了难有的英雄,也难以拯救苍生,反倒会在历史的页面上,浓墨重彩的批判一番”
  
  于尊心神一滞,幽幽道:“姐姐所指的乃是那白衣书生?”
  
  月神没有说话,她只是俯瞰着脚下的那片人山人海,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片世界,最终会指向哪里?
  
  在一片混沌的现实中,死与生倒也无些划分!
  
  他突然想要做些甚么......
  
  他大喝一声,“众弟兄出世!”
  
  一息间,他的身后,便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影,他们手扶双肩,单膝跪地,道:“愿听大哥差遣!”
  
  于尊指着那片苍茫的大地,道:“为我止损干戈罢!”
  
  “喏!”一息间,他身后的众弟兄,再次消失在半空中。
  
  他忽的想起少年的话,“等待你元魂的归来!”
  
  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他始终穿插在幽暗的大地上,仿佛一个鬼魅!
  
  他能够感受到那白色影子的气息,他疯狂地举着一柄长刀,杀戮着!
  
  他似乎看到了自己,于那片狂躁的大地上,挥舞着长刀。
  
  元魂难道就是你吗?少年?
  
  瞬息间,他的影子,仿佛是一片茶叶,浸入到一片热气腾腾的开水中,然后沉在杯底,余留后一抹抹的茶香,而本身业已不再!
  
  他已沉入到那片灰蒙蒙的世界中,他双手执刀,他始终没有忍心杀死任何人!
  
  他抵挡着,在那片猩红色的世界里,寻找着少年的影踪!
  
  如同穿针引线,于尊的身体,穿梭与那片生冷而又幽暗的大地上,缝缝补补着这片破旧的世界!
  
  他看到少年了,看到少年如同一片鬼魅,消失在人潮人海中。
  
  他皱了皱眉,少年似乎在故意引导着他去杀戮!
  
  可是,这世间,谁是无辜的?谁又不是?
  
  只有一片片刻骨的孤独,即使身处人山人海,而心中的那抹孤独,却似没有解药的剧毒,随着时间,一步一步杀死曾经的你!
  
  他看到他的兄弟,渐渐占据了上峰,尽管在远方,依旧在疯狂地翻涌着一片又一片的人海!
  
  他心底念到,“我大抵也是自私的罢!”
  
  他的兄弟,渐渐地在这片刀不沾血的比试中,获得了新生!
  
  谁说,战斗非是杀戮不可?
  
  可那些迷惘的人啊!早已失去了心底的目标。
  
  直至,站在远方的老妪,眯起了双眼,花汐月再次化为了那个老妪。
  
  她只是出现了一瞬,她苍老的容颜,依旧焕发着当年的荣光,她只是厌倦了青春的时光罢!
  
  如此,便如同化了一道妆容,她僭越着时光,她可以越过时空,来到属于少年的世界,她亦可以回到过去,回到当时那仓促而又兵荒马乱的青春年华!她亦可以回到狱界时,那貌美如花的她。
  
  她是神灵?还是这世间令人忌惮的魔鬼?
  
  而这时,熙熙攘攘的世界,突兀的静寂,少年仰望着玄天,眯着眼笑了,道:“姐姐,你何时归来的?”
  
  顺着少年的眼神,望向天畔,却看到了与月神站在一起的老妪,他一脸愕然地望着老妪,幽幽道:“妈妈!你何时变得......如此......”
  
  老妪笑道:“难道你不允母亲老去?”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我不愿我身边的任何人,受到时光的刻蚀!”
  
  “可是每个人终将会老去,不是吗?”这是他所熟悉的人,看到脸上熟悉的表情,听到言语中的亲切,她始终是他心底亲爱的人罢!任年华苍老,青春业已不再!
  
  少年站在于尊的面前,望着于尊深暗的目光,道:“哥哥!你还真是个情种!”
  
  “难道这是我的过错吗?”难言中,瞳子里,是一片片痛苦之色。
  
  少年哈哈一声大笑,道:“哥哥,你是对的!或许我真的是你的弟弟呢?”
  
  “你自何处来?”于尊仍旧未认清站在他眼前与他模样相似的少年的来历。
  
  少年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是时光的狭缝,遗留下来的影像,成就了真实的我!”
  
  见于尊不解,少年又道:“是风,是雨,是阳光,是麦田!所有的一切,凝固成了我!”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叹道:“这世间诡之又诡,又有何事不可能发生?”
  
  都是记忆罢!是残留在世界上,难以磨灭的神魂,经雨磨,经风砺,那些风雨,渐化为了他的本真,于气息中,渐寻到了生机!
  
  这便是少年的由来!
  
  少年一脸清浅的笑意,他走到于尊的身边,将手指轻轻地印在于尊的额头上,一片噬魂蝶,自他的指尖,疯狂地涌了出来。
  
  于静寂中,是一片刺眼的白光,于尊的身体上,再次遍布魔纹,只是此刻他体表上的魔纹,却不再是一片墨黑,而是变得一片猩红!如同一条条血管,流淌着鲜红的血。
  
  而他额头上的紫炎玄印,此刻,则深深地烙印在他的额头上,直至幻化在瀚海中,形成了一个大大的鬼字!
  
  少年清浅的笑意,使他的心神,感到一片舒畅,当他睁开双眼时,一片刺眼的白光,从他的瞳子里,流淌了出来!
  
  那么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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