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鬼将军 (第2/2页)
而这时,慕容荪晓回过头,望了一眼于尊,轻轻地冲着他点了点头,似是在肯定于尊心中所想。
于尊心底一怔,心道:“果然是兄弟啊!心有灵犀!”
而此境,狂风肆起,飞沙走石,一片片密密麻麻的雨水,却难以将天上的辰星给挡住。
风,变得愈来愈僵冷,或者说,体内的暖意,渐渐的被这片风,给浇灭了,是身体僵冷罢!倒勿要怪罪那片风。
战马倒下,马上的人,被削去了头颅,腥红的月华,暴露在阒寂的空气中,鲜血的味道,将原始态渐渐地点燃。
那些蛮夷手中握着一柄柄刀,刀芒绽放,犹如一片清澈的泉,将光明反射在彼此的瞳子里,清泉咕咕流淌,水花迸溅在心底最深处。
而那片额头上印着星辰标记的莫名的族裔,此刻,将手中的刀,向那片蛮夷的更深处引去。
可世界,哪有那么简单?
渐渐地风熄了,雨又停了,天上的雷光,偶尔会闪烁一番,大地上的火把,再次被点燃了。
而在那片雄浑的火焰中,似乎藏匿着更加厉害的种族!
这究竟是一片怎样的世界啊......
便是连此刻的于尊,也为之震惊了,太难以令人相信了......
火把点燃,苍白的瞳子里,无物,银白色的长发,披在耳后,黝黑的皮肤,与之形成了鲜明对比。
修长的双腿,赋予这个族裔,更加完美的身材,眼中的神光,绽放,犹如神明般,凌厉而又睿智!
而此刻,天穹上的那群蛮夷,业已没了抵抗力,看似厉害的蛮夷,在慕容荪晓那批手下的手中,却过不了几招。
这片世界,隐藏的奇迹,远远比想象的多得多,没人知道,归途在哪里?明天充满希望的活着,或许在天未亮那一刻,便业已身死。
心负愁楚的活着,或许是苟且偷生,但总之若是能活着就不错了。
“这些人难道都是鬼将军的手下?”此刻的慕容荪晓,不断反问自己,若是真的是鬼将军的手下,那么鬼将军......又怎会那般容易落败?
事实真相,或许就摆在眼前,不久之后,便显露出来罢!
黑暗中藏匿的恐惧远比希望更加厚重,而此时,他的耳中,是一片心跳声,跳的繁乱,也跳的响彻。
谁要苏醒?在这片寂寒的夜里?是神明?还是鬼徒?
慕容荪晓站在一座山巅上,静静地俯瞰着脚下的一幕又一幕。
当那些身披银发,瞳子苍白的人,越聚越多时,他们跳起了一种舞蹈,一种神秘而又魔性的舞蹈。
露出黝黑的皮肤,手臂上的青筋,高高地隆起,脚步轻快而又灵动,而这时,荒境中,响起了一片乐曲,富有韵律的曲子,在半空中流转着。
当数千人围成一个硕大的圆圈时,慕容荪晓心底明白,此刻的战斗,才是最重要的一刻。
他手中执着一柄长剑,他紧紧地握了握剑柄,他的脸上,是一片人畜无害的笑容。可内里,却是一种疯狂,一种超越常人的疯狂。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他的这位兄弟,他一点都不担心他的安危,是心底明白,也是一种尊重。他不会干预慕容荪晓的战斗,因为这意味着尊严,而尊严在他们的眼中看来,是超越生死的存在!
当土坯爆开时,清冷的空气中,多了一片血腥,甜腥的空气,似乎很容易让人沉沦其中。犹如麻醉草药,容易给人致幻。
可在这群人的眼中,这却是一种小儿科,再简单不过的一种招式。
或许,这片甜腥的风,意不在此!
这片风,只是想解释给众人听,喝!该来的,已经来了!
天上的那群蛮夷,在慕容荪晓的手下,一轮又一轮的攻击下,业已呈现摧枯拉朽的一幕!
而反观,那片额头印有星辰印记的人,却未损失一兵一卒......
在土坯爆开的那一刻,一种恐怖的威慑力,随之降临。
冷傲的鬼将军,立于冷冽的寒风中。他瞳子里的那片光,却是慕容荪晓从未领教过的。
这才是真正的鬼将军罢!
方才的那个人,并不是鬼将军!
那么,他为何要骗自己呢?
他正视着鬼将军,或者说,他在正视着自己!他在捉摸,这个人究竟与之前的那个人,有何瓜葛!
片刻后,他长吁了口气,心底大惊,“他们是一人所化......这种气,是骗不了我的!”
冷冽的天光,愈来愈璀璨,殷红色的月华,静静地铺陈在这片世界间,而当那片月华,触及到鬼将军的瞳子时,似乎有一种蛮横的撕扯力,在撕扯着月华坠入到鬼将军的眼中。
于是,他的双眼,变得猩红,他变成了那个令大多数人畏惧的存在,他是真正的鬼将军......
可他的瞳子里,又有一丝柔和的光,当他望向站在于尊身边的那个女子时,那种神韵,出现在了他的眼中,似乎很怀念,是过去的日子罢!
而这时,站在于尊身畔的月儿,眼睛红通通的,她抽泣着,不断地喊着:“将军!将军!将军!”
而这一刻,鬼将军眼中的苦楚,确是显而易见的,再也不想见到,再也不想见到了......
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鬼将军将视线转向一边,不再望向那个一脸愁楚,待了他万年之久的女子,虽然心底的那片伤,依旧那么的深,依旧那么的刻骨,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或许是杀戮,或许是信仰,或许是一种职责。
那些巨塔的奥秘,或许在打赢他们之后,会暴露于人间罢!
于尊有时候也会想,难道这群人,皆是守护巨塔的人?虽然业已是上古时期,追溯到了源头,或许一切秘密皆会解开罢!
“我是篡改历史的人,难道真的是吗?”他诘问着自己,却同时感到荒唐可笑。
当现实真实的出现在他的眼前时,或许他会发现罢!这片世界,原来真正存在如此诡异的结局。
鬼将军再次出现在了慕容荪晓的面前,可此刻的慕容荪晓,脸上渐多了些严肃。
他心底也感知到了鬼将军身上那股令人恐慌的气息。
“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罢!”慕容荪晓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狂妄的人,定有他狂妄的资本,这世间真正的疯子,往往不是一些傻子!或许寓意疯子,更多的是一些赞誉,为情痴,为武痴,为天下苍生而痴,为江山万里而痴。
或许,他们自身心底,亦感到了一丝从容与骄傲罢!
而这时,那些瞳子苍白的异族人,围绕着鬼将军疯狂地起舞,他们的舞步,神秘而又诡异,他们赋予了鬼将军强绝的力量,大概是信仰之力罢!
这是上古时期的世界,而这种信仰之力,在上古时,单纯而又民风醇厚的世界里,较之传统的元气与玄气,却更加的精纯,也更加的强势。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那片诡异的族群,渐渐地停下了舞步,而此刻,摆在慕容荪晓面前的是一个怪物,一个武力达到极致的怪物。
而此刻,慕容荪晓身后的那尊魔,此刻,似已苏醒,总觉,那狭长的双眼,似启开了一道缝隙,一簇流光,瞬间消逝,而后那尊魔,再也未动。
见此,于尊的心底,倒安平了许多,他的脸上绽放着一片笑意,心道:“看来,慕容兄无忧!”
慕容荪晓站在一座山巅上,静静地俯瞰着那片巨大的图案,数以万计的人围裹着一人,在静静地起舞,渐渐地形成了一种图案,诡之又诡,奇之又奇,无人能够看懂那片图案,只觉一种诡奇的力量,渐渐地孕生而出。
而这时,那些人的脚步业已停下,在他们的正中,有一个阖眸而立的男人,男人极为魁梧,周身那强绝的力量,令人叹为观止,他的瞳子里,有一片尖锐的光,当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那些光,犹如匕首般,激射而出。
而这时,慕容荪晓猛地举起手中利剑,将那道光,反射而归。
鬼将军的脸上,露出了一片古怪的笑意,“方才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慕容荪晓笑道:“难道你就那么想死?”
鬼将军哈哈一声大笑,道:“战败之人,何谈生否?”
慕容荪晓轻轻地点了点头,笑道:“可我不是这么想的!每个人都有他活着的价值,便是我的敌人,亦有他活下去的价值!”
“你是在哀求吗?想让我放你一命?”鬼将军笑道。
“不试试又怎会知道,孰胜孰败?”慕容荪晓道。
冷冽的剑光,自那片身披银发的青年身边掠过,他只是路过,却已然将无数的生命,收割殆尽!
他知道,这些人不杀不可,若是不杀掉他们,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即便是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赢得!
在鬼蜮时,有关上古的秘闻,他自是了解颇多,他同样的看懂了那古怪的武道,他明白信仰之力意味着甚么。
是无生无灭,是天下第一......
因此若是戮杀了这片蛮横的族裔,他大抵会胜过鬼将军罢!尽管他的心底,也在打鼓!但此刻,他心中的兴奋,或许更胜一筹吧!
而在鬼将军的眼里,或许这些来自上古的异族,在他的眼里,已然无用。
他的力量,业已得到了饱和,他不再靠这些异族,给他提供信仰之力,他疯狂而又傲慢,他自私而又冷酷。
可他的眼中,又有一抹柔情,这是岁月无法舍弃的一幕!
“月儿啊!让你等了这么久,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相见!”他低声呢喃着,眼中的苦楚,暴露在厚重的黑暗中,彼此之间,都未看清彼此之间,脸上的忧愁或悲伤。
他垂着臂膀,静静地仰望着高天,叹道:“这世界,真的是浩大!而我也不过是一粒粟米罢了!回头再看一眼,却已然是沧海桑田!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渐渐地,生命在凋零,死去的人,或许再也无法复活了罢!会化作泥土,来年春天到了,会长出芬芳,会在固执的空气中,将自己的信仰,播撒出去,后来,这世间,便多了一片花田,长满了馥郁的玫瑰,清澈的莲花,还有傲骨的寒梅......
慕容荪晓,弓着腰轻轻地喘息着,他的手指,已变得僵硬,死在他手低下的人,又何止万千,这群诡异的族裔,源源不断的从远方涌来,杀也杀不完!
而此刻,他仰头望着站在天畔上的鬼将军,在鬼将军的眼里,他似乎读懂了那种情绪,悲伤、忧悒还有苦楚与凄凉。
慕容荪晓突然不想再杀戮下去了,有时候,往往在别人的世界里,会看到自己的模样,是经光晕折射出来的世界,明亮而又耀眼!
鬼将军傲立在天穹上,风裹着他的长发,轻轻地飞舞于耳后,他冷傲而孤绝的瞳子里,不再是方才那片忧悒与苦楚。
他笑吟吟地望着慕容荪晓,冲着他招了招手,道:“来!”
慕容荪晓触了触鼻尖,笑道:“好啊!来罢!战!”
当他胸口处的那道黑洞,绽放出一片殷红的光线时,这一刻,时间或许凝固了罢!
刺目的能量束,如一片片箭镝,自那片黑洞中涌出,源源不断......
鬼将军以常人难以理解的速度,疯狂地避开这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而他却始终未使出一拳一掌。
愈来愈稠密的能量束,即便是鬼将军的身法,再神幻,也难以逃脱那稠密的赤红色的能量束的攻伐!
片刻后,他的身上,业已是伤痕累累!
可慕容荪晓知道,这远远不够,还早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