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退路被断 (第2/2页)

从这里可以望见，丹朱岭方向尘土飞扬，明显有大军向这边开来。蒙骜暗自庆幸，自己终于逃过一劫；但又担心自己的动向被赵军发现，赵军如果向这边扑过来，自己反而被动。
　　
　　他站在一处高点，眺望远方。赵军十分谨慎，下了山以后，立即安营扎寨，建筑营垒，加强防御，并没有立即向秦军方向进军。
　　
　　就在蒙骜暗自庆幸时，似乎发现赵军派出了一支小部队向谷口方向前进。蒙骜心中一紧：秦军看来是发现了什么异样，正在派人探查；而这一探查，必然会发现秦军已是人去营空。
　　
　　赵军的进一步动作支持蒙骜的猜测：赵军数名军使翻山向后方报告，一支大部队在营前集合，并立即出发，向秦军营地而来。
　　
　　无论是土地上的足迹还是被踩倒的草地，都明确无误地指示了秦军撤退的方向：向南。于是无数的军使开始在山下的原野上往来奔驰，把一道道消息向四面八方传递。
　　
　　最后，一道道军使从山下的道路掠过，前往高都。蒙骜心中一凉，自己的动向虽然赵军还没有探查出来，但目标指向高都已经被赵军猜到。这些前往高都的军使明显是在传递消息，让高都作好战斗准备。几个时辰后，高都的巡哨开始出现在山头上和各条道路旁。
　　
　　袭击高都的突然性已经丧失……
　　
　　然而更令蒙骜紧张的是，如果赵军探知了自己的位置，完全有可能直接打过来，那才是最糟糕的！但从赵军的动向看，赵军目前满足于判断出秦军的动向，并进行预警，而没有进一步寻找秦军、打击秦军的意图。
　　
　　随着天色渐晚，赵军仍然没有进一步行动，蒙骜彻底放下心来。虽然失去了偷袭高都的机会，但没有让赵军找到战机，才是最为重要的。
　　
　　经过一天的休息，蒙骜重新回到昨天出发的地方：下一步将前往何方？
　　
　　高都已经有了防备，蒙骜可不会认为自己能够凭借强攻就能拿下高都；就算最初，他也只是想在高都给赵军添点乱，牵制高都的赵军不会南下河内南阳。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返回端氏，重新把兵力集中起来，寻机打几个硬仗、大仗，重挫敌军的锐气。
　　
　　他很快想到前出到濩泽准备接应高都残部的端氏秦军。如果能够与他们汇合，再合兵打击进犯端氏的赵军万人将……
　　
　　或者杀个回马枪，重新进入谷口。谷口的赵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如果突然出击，有可能占些便宜。
　　
　　他迅速否决了后一种想法，那只是可以占些便宜，对大局毫无影响。要想影响大局，还是要把端氏的兵力集中起来使用。至少，有这一两万人在手里，赵军决不敢轻易进攻河内、河东。
　　
　　决心已定，蒙骜耐心地只等天黑就行动。他合上眼，朦胧睡去，让随从天黑后叫醒自己。
　　
　　天黑下来，随从叫醒蒙骜，蒙骜也把各大夫叫到旁边，向他们说明了自己的打算。五千人在暗夜的掩护下，再次出发。虽然不知道路径，但蒙骜知道，沿着山谷里的小河往下游走，就是少水，溯少水而上，就是秦军的营垒。
　　
　　两个营一前一后交替掩护着前进，为全军探路。其他各营也稍稍拉开距离，以便隐藏在黑夜中。
　　
　　蒙骜选择的道路与高都隔着一座大山，直线距离足有四五十里，这边的动静，高都那边应该完全不知情。尽管如此，蒙骜仍然下令全体士卒口中都要含一根木棍，不许出声。经过一夜急行军，他们终于赶到少水河边，与在濩泽安营的秦军接上了头。
　　
　　少水上游出现了赵军，据守濩泽的秦军也感到心神不宁，派了几次军使前往端氏请示，都被赵军挡了回来，无法通过。现在蒙骜突然如神兵天降，与自己汇合，而且带来的还全都是以前端氏的老相识，自然喜不自胜！两处兵力汇合后，正好是原据守端氏的一万人。
　　
　　蒙骜立即向主管此军的公乘了解情况。公乘和蒙骜前后脚出发，当蒙骜率军设伏时，公乘率领五千人继续沿少水南下，按预定计划，于夜间到达与濩泽交汇处并安营。第二天就得到上游被赵军占领的消息。在这里提心吊胆地呆了一天，也没有收容到从高都退下来的秦军残部；他们派出的哨探也一无所获。但相比收容高都的残部，公乘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北边少水上游的赵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