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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早朝

第二百三十九章:早朝 (第2/2页)

“还是没变。”
  
  王鸿曦淡淡一笑,一旁的陈兴修则是置若罔闻。
  
  “三王爷这次进宫可是有事?”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往后有一老人轻声问道。
  
  朱棠回头看了老人一眼,随即笑着说道:“张老,你这话说的可就是让人心里不舒服了,我无事便不能回来看看?别忘了在这皇宫长大的可不止他朱佑一人。”
  
  被朱棠喊成张老的老人释怀一笑,这天下能这么跟大行台尚书令说话的,估计也就他身前的这几位了。
  
  再往前走,这浩浩荡荡的文武百官便会经过那座无名殿,陈兴修,王鸿曦,朱棠三人几乎同时往无名宫的位置看了一眼。
  
  那座宫殿依旧没有名字,而宫殿上面的那只紫黑色的大鸟依旧安静站在那儿。
  
  先前没见过这只大鸟的官员们纷纷啧啧称奇。
  
  但是王鸿曦远观了一眼就不敢再看,迅速低头,生怕被那只大鸟记住了模样,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王鸿曦却知道,一旦是让这只大鸟盯住了模样,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这倒不是说王鸿曦这人迷信,而是当年王鸿曦也曾想进无名宫中会会那位鸑鷟究竟是个何方神圣,但是还不等自己走到无名殿的门前,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飞,王鸿曦足足在家休息了半个月还多的日子,方才下地,从那之后,王鸿曦便再也不敢打这座宫殿的念头,有些东西既然能在皇宫存在这么长时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即便是太监,在皇宫待了这些年头,也早已成为大太监了。
  
  “这么多年了,这大鸟依旧站在那,跟我小时候一样。”朱棠似乎也是对这大鸟有几分畏惧,摸着鼻子轻声笑道。
  
  “你说他什么时候会离开这皇宫?”王鸿曦的这个他,指大鸟,同样也指大鸟的主人。
  
  “不知道。”朱棠微微摇头,脑子里面那句:“皇帝死了,他就走了。”终究还是没说出口,毕竟说话讲究个分寸,即便平时再怎么看不上自己的这个弟弟,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的道理,朱棠还是知道的。
  
  “你知道这里面的人是谁吗?”王鸿曦好像来了兴致一般,笑着问道。
  
  “你天天在这皇宫中,都不知道他是谁,我怎么会知道?”朱棠无奈反问。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你若是知道你还会跟我聊这个?恐怕把嘴闭的严严实实的了。”
  
  “哈哈。”王鸿曦笑了笑,没有继续闲聊下去。
  
  已经走出几分的陈兴修突然回头看了那大鸟一样,不知为何,今日这大鸟似乎看见人多,也来了兴趣,竟然展开了自己那漂亮的紫色翅膀,冲着大梁的文武百官明啼一声,大鸟这一声吓的文武百官连忙停下了步子,唯独陈兴修微微皱眉低声道:“耽误了上朝,受苦的是你们。”
  
  陈兴修这话喊完之后,众人连忙挪开视线奔着金銮殿走去。
  
  “陈宰相还是如此不近人情啊。”朱棠笑着说道。
  
  “若是人人都顾着近人情,还要脑袋上面的乌纱帽何用?”陈兴修低眉回了一句,语气之中透着几分严肃。
  
  朱棠笑了笑,没有说话,陈兴修的性子一直都是如此。
  
  无名殿中,一人独坐在黑纱之中,转身便能看见文武百官上朝的模样,这么多年了,似乎他看见的上朝次数要比先帝多,要比小皇帝朱佑多。
  
  毕竟,从大梁建国的那天起,此人便在这宫中看着文武百官朝圣,但是自己却从来都不曾走进过那金銮大殿半步。
  
  钟鸣之声,再次响起,这次的钟鸣声似乎要比先前的那声小上几分,毕竟是在金銮殿前,若是惊了殿内的皇上那就不好了。
  
  王公九卿文武百官整理官服,缓缓走进那大殿之中。
  
  黄色的屋顶红色的殿墙,整座大殿都建在那洁白宛如玉石一般的托底之上,此时小皇帝朱佑正坐在那大殿龙椅之上,面冲南,而望天下。
  
  文武百官进入这大殿之后王鸿曦陈兴修两人则默然分开,然后文武也自动的分成了两个队伍,陈兴修往左,王鸿曦则往右,六位藩王并无文武之分,所以便随着自己的性子往前面,但是大部分还是选择站在了王鸿曦的身后,因为王鸿曦为人要比陈兴修随和些,还有就是每次上朝文官的事情居多,所以谁也不愿意跟在陈兴修的后面让皇帝多看自己几眼,但是朱棠则不然,紧紧的跟在陈兴修的身后,位列文官第二,其实这样的位列本不该如此,毕竟这朱棠不是文官中人,应该站在靠近中间的位置,这样一是区分出王爷百官,二是不打乱文官自序,像是人家其他的王爷都是故意的与王鸿曦分开半个身子,这样能让其他的武官跟在王鸿曦的身后,也能让自己从这百官之中区分开来,但是朱棠既然那么站了,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朱棠这么多年不上朝,即便忘了这上朝的规矩也不是说不通。
  
  文武百官入殿之后,其他的末流小官全部站在殿外的大雨之中,这也是早朝的规矩,毕竟这大殿的位置有限,不是所有人都能进来的,汤奇玮便是殿外大臣其中一个,此时的大雨仿佛小了几分,但是依旧打透了汤奇玮的官服,汤奇玮现在想不了那么多,只能尽量不让自己怀中那封奏折被雨水打湿,今日自己只要把这封奏折递到圣上面前,那么自己就已经完成任务,其它的一概不会理会。
  
  陈兴修站在那文官的最前面,也是距离皇帝最近的位置,默然回头,试图在这浩浩荡荡的人群中找到那个人,但是扫了一眼之后,发现人实在多了些,只好无奈放弃。
  
  言官闭嘴,太监噤声。
  
  大殿的最前端放着一把龙椅宝座,而那张龙椅前面摆着四种重器,分别是铜龟铜鹤日晷嘉量。
  
  当有资格入殿朝会的权臣大员就位站定,朱佑穿着一身黄色龙袍缓缓走去,如果按照以往的旧历,此时太监出声开启早朝礼仪,大殿内外百官便要跪下叩见皇帝,可是今日小皇帝竟然没有着急落座,朱佑身边的大太监高声喊道:“西北将军朱棠不跪。”
  
  朱棠听见这话微微低头,算是谢恩。
  
  “护国大将军王鸿曦,不跪,以后上朝可便服入殿,佩剑登堂。”
  
  王鸿曦面无表情,他能有这待遇,周围大臣其实并不奇怪,毕竟从先帝那时,王鸿曦便是佩剑上朝,但是便衣这个说法还是头一次听说,小皇帝朱佑登基之后,还从来都没有这个说法呢。
  
  “宰相陈兴修不跪。”
  
  陈兴修低头轻声道:“谢主隆恩。”
  
  “尚书令温无峰不跪。”
  
  瘦弱的温无峰淡淡一笑,坦然受之。温无峰这么多年了,在这个朝堂之上也算是两朝元老了,这个人之所以这么大的年纪还能站着尚书令的位置不下来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这个人不争,一次不争不算什么,可温无峰则是足足不争了大半辈子,这就不简单了,此人若是真说有何大能耐,那还真就没有什么,但是为人唯一个稳妥,就已经能让小皇帝彻底放心,无论何事,虽不会做的怎么出彩,但是往往都能靠着边线完成任务,这一点,就已然很让人佩服了。
  
  “上柱国邵翰池不跪。”
  
  一位八询老者微微作揖还礼,不卑不亢,此人为先帝的老师,再加上年纪已经是大了,不跪肯定是有不跪的道理的。
  
  “汤奇玮承议郎可入殿上朝。”
  
  掌印太监此言一出,大殿内哗然开来,官员之间面面相觑,谁也想不明白这个承议郎汤奇玮怎么今天还让皇帝钦点进了大殿上朝,要知道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情况啊!
  
  大梁建国到现在,还从来没有哪个官员职位级别不高,然后被皇帝特意传进大殿中上朝的,汤奇玮的的确确就是第一个人。
  
  这份殊荣简直羡煞旁人,现在站在汤奇玮身边的那些官员想不明白这个汤奇玮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能让皇帝如此照顾,而且按着先前汤奇玮的表现来说,这个人除了胡闹之外简直什么都不会做,他怎么能受到皇帝的青睐呢,无数人在心中叹息,真是世事难料啊,没想到这个汤奇玮竟然也能有今天。
  
  满堂的文武百官纷纷望着那几乎处于人群最为末端的汤奇玮缓缓走过人群,顶着大雨进入大殿之中,黑白相间的官靴踩在积水之上,溅起阵阵水花,但是汤奇玮依旧是不恍不忙,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稳健,就这样,一个个小小的承议郎汤奇玮让这天下的文武百官以及当今天下的皇帝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汤奇玮终于走进大殿之中,然后跪在地上冲着大殿前面的朱佑喊道:“卑职谢主隆恩!”
  
  听见这这句话之后,陈兴修的眼皮微微发颤,他知道,自己最后还是输在了小皇帝的手中。
  
  一声“卑职谢主隆恩!”喊出了汤奇玮心中多少的不甘,除了陈兴修之外没人清楚,也没人知道。
  
  小皇帝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汤奇玮连忙起身,远远的看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陈兴修随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雨水,他终于等到了这么一天,说了六年的真话,为的就是走进这个金銮殿,今天他终于走进来了,虽然可能是最后一次,但是汤奇玮觉得已经足够了,最起码自己这么多年的真话没有白说,小皇帝还是听见了的。陈兴修看着那泪流满面的汤奇玮,心中忍不住的感叹,六年时间,他让汤奇玮说了无数看似荒唐实则点拨了无数人心的真话,虽说这些真话,滑稽可笑,他本以为小皇帝听不懂,也看不明,但是今天小皇帝让汤奇玮进殿的那一刻,陈兴修知道自己输了,虽然输了,但是输得非常甘心,因为这六年时间,他浪费了汤奇玮的一生,但是却点明了一个皇帝。
  
  无论是汤奇玮还是陈兴修,两人都觉得值了。
  
  大太监看着那大殿最为边缘的汤奇玮,无奈一笑,此时即便是站在殿外都是不消停,如今进了这大殿估计若是不整出点大动静来,是对不起这浩荡的皇恩皇德。
  
  “太子师今日可来上朝?”
  
  就在这个时候小皇帝仿佛想起什么一般,低声问道。
  
  “回皇上,先前奴才们记录的时候,太子师并未记录在内。”大太监连忙回答道。
  
  听见这话朱佑微微皱眉,点头不语。
  
  大太监愣了一下,随即接着喊道:“太子师明永寿可乘马车上朝,上朝可便装不跪。”
  
  终于明老爷子这骑驴上早朝的荒唐事也成为了皇帝命令允许,其实即便小皇帝今日不说,其他人心中也是有数的,毕竟当年先帝的时候,人家明老爷子就是开着马车开到这金銮殿之中,先帝都不曾说过什么,但是到了小皇帝朱佑这里,明老爷子上朝的次数少了,所以这件事也就渐渐没人提了,但是今日小皇帝竟然主动的说了出来,虽说是接着大太监的口,但是效果都是一样,无论如何,明永寿在小皇帝心中,那都是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便是明永寿交给小皇帝的。
  
  无论是登基前的太子,还是登基后的皇帝,所有人对朱佑那都是抱着有功大赞,有过不说的相处态度,所以朱佑平时对那些溢美之词早就麻木了,但是只有一个人对朱佑不一样,这个人便是他的老师太子师明永寿,明永寿在给他当老师的时候,不像朱佑的其他老师那样,按着朱佑的性子因材施教,明永寿的教学法子是什么?是我教什么,你便学什么,完全不管朱佑是不是太子,不学或是学不会我就打你,明永寿的打,不是说说玩的,朱佑一旦犯了错,那可真是谁说都不行,直接抄着木板就往手上打,所以说整个皇宫除了明永寿一个人以外,所有人都是冲着朱佑笑的,朱佑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只有明永寿看朱佑的时候永远都是板着脸的,明永寿说什么那么朱佑便做什么。开始朱佑并不喜欢这个老师,毕竟自己的母后跟父皇都不曾打过自己,所以年少的朱佑在挨打之后经常找薛皇后诉苦,可以每次薛皇后都是微微一笑,从来不曾给自己做主,那个时候的朱佑想不明白自己的母后父皇为何全都偏袒这个老头子,这个老头子究竟何德何能能对自己呼来喝去,对自己呼来喝去也就算了,有一次朱佑竟然看见这个老头子对自己父皇大番训斥,要知道自己的父皇那可是堂堂正正的一国之君,他明永寿难不成真的不怕自己的脑袋被砍,竟然能对自己的父皇这么说话,那个时候朱佑便知道他这个老师不是个普通人,最起码不像那些天天就知道给自己父皇磕头的大臣们。
  
  后来随着朱佑的年纪越来越大,朱佑顶撞明永寿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了,而明永寿拿起板子的次数虽是多了,却没有那么疼了,开始朱佑觉得是自己习惯了,可是后来朱佑才知道,是那个天天板着脸的老头子老了,力气小了,原来打朱佑五十下,明永寿都是面不改色,现在打十下,明永寿便气喘吁吁,最后明永寿扔下一句:“以后我没什么可以教你得了。”便告老还乡,开始朱佑还是很开心的,毕竟这个老头子走了,就没人逼着他天天默写《帝王经》《齐天书》这样在朱佑看来一无是处但又文字冗长繁琐的破书了,所以没了明永寿,朱佑的日子轻松了不少,可是慢慢的朱佑开始觉得自己身边好像缺了点什么,他肯定不会承认是少了明永寿那个老头子,但是最后他仍不得不承认少了的仅是明永寿在耳边的呵斥声,所以后来即便没了明永寿朱佑还是把那几本被自己扔到一旁的破书捡了回来,从捡起书本的那一刻,朱佑才知道明永寿跟自己的其他老师不同,其他的老师都是他太子朱佑的奴才,而明永寿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老师。
  
  小皇帝的老师不多,一个是明永寿,主文。
  
  还有一个便是无名殿中黑纱后的那人,主武。
  
  人家明永寿能有这个待遇,底下的文武百官除了羡慕一番之外自然是不敢说什么,毕竟什么东西都讲究个水到渠成,你若是真有那个本事,你开着马车上朝也是一样的。
  
  五不跪,再无谁可不跪。
  
  殿内殿外浩浩荡荡的两千多人,在大太监的一声之后,纷纷跪下,那架势仿佛就像是如涛涛江水一般,以一种非常默契的速度,由南向北,迅速涌去。
  
  大殿之外的,广场之上的那些臣子,甚至连他们的模样都看不见,别说他们,即便是换成了这个宽阔大殿丹墀上大臣们,跪下之后也是看不见天子的容颜,只能微微看见龙椅前面的一双龙靴。
  
  朱佑坐在那龙椅之上,面带微笑。
  
  大梁的这个皇帝,似乎要比历朝历代的皇帝都要爱笑几分。
  
  【作者题外话】:今日一更,一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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