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父母的人情 (第2/2页)
这个普通人,仅仅是因为认识这样一个人,就可以得到他的恩惠,还是这种特别大,特别让人嫉妒的恩惠,这种事情,简直是让那些凭着自己努力一步一步突破的人的一种可以称得上绝望的侮辱。
所以,在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长羽枫的心里就感觉很不对劲,这种很不正常的获得力量的手段,他可从来没有想过。
他可以举双手发誓,自己从来不想要,也从来不愿意去获得寻荒影给予的,就像是舍弃给他的力量。
虽然他足够的弱小,也足够的努力,但是他从未有使用过寻荒影的力量。
这也不是什么伪善,他没有做过,也自然没有想过。虽然这个脑回路并不平常——因为大多数人所听到的话术都是努力回报论或者天赋上限论这样的让人相信命运存在的欺骗性话术。
正常来讲,欺骗性的话术里,努力回报论根本站不住脚,因为长羽枫也是自己种过地,去山里打过猎的人。
论努力,起早贪黑去山里打猎活命,然后腌制肉类,甚至是种植一些可以吃的蔬菜,一忙就要忙到晚上,等到他人在夜市里雪月风花的时候,他才可能真的忙完,然后才能趁着月亮洗漱。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都是如此的农民绝不在少数,这不是努力吗?有人可以否认这种努力吗?
但是回报呢……仅仅是不会饿肚子罢了的回报,可真是少的可怜。
努力回报论,从来都是对真正努力的,在用尽全力努力的人的侮辱。
这种给予,就算寻荒影觉得合情合理,所有人对于寻荒影也不敢有什么意见,但,终究也是因为人际关系而得到的赐予,并不是自己实力的获得,他们对于这份力量的觊觎和嫉妒,一定会迁怒与自己。
而天赋上限论,就是更加扯淡的东西,诚然,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做的到和做不到的事情,但是相对而言,只通过一时的人生之见,就决定一个人的天赋上限和下限,让这个人所有为之努力的一生经历,都不再那么重要,因为他无论怎么做,都不可能突破这个上限了。
就像是一个医生对病人的家属说,这个人得了绝症,提前几十年给他办个葬礼吧,因为他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这种天赋上限论,之于聪明人,都是玩物性质的话术,忽悠他人的工具,是信不得的。
但是为什么这种论调可以大行其道呢,因为大部分人很难做到独立的思考,或者是本身的教育和经历还没有达到这个层面的能力,或者说,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是无法预测的迷雾,只是有迹可循,但绝不会被盖棺定论。
也就是,后天的愚者。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形容人愚蠢的词语,想也想得到,确实有人是愚蠢的,符合愚蠢词语的描述。
那么有没有天生的智者呢?
当然也应该相信是有的。但是太少了,以至于只能存在于梦里,相信一个人是天才,不如相信一个人在同类人中更加努力,更加出众,而受到了更多人的关注。
之于人生。也不过是如此。
神明,神明,这个这么遥远而虚幻的词,又这么近距离且真实的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
现在他的眼里,有四位神明,并且不再是那种噱头一样的说辞,也不是什么欺骗人的话术。
而是真正的神明。
李修缘,自己母亲的师姐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自己的沉思,或许让她更加确信,这的确是自己师妹的儿子。
“你想好了么?”
“我想我应该想好了。”
“那,我相信你确实想好了。”
“是的……”
“那你想好了应该怎么问了吗?”
“是的。”
“我相信你已经想了。”
长羽枫看着旁边一直在静静的看着他们的艾瑞卡,艾瑞卡本身安静的在一旁听,也不热情,不自来熟,也不冷漠,只是默默的看着。
她的状态,更加的自然,说她风轻云淡也没有什么问题。
主要是,这四个神明,姿态风姿,做派,都像是普通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异样,他们站在这里风姿绰约,但是又朴素的厉害。
那些意气风发的人间强者来了,都比他们气场要足,想也想的出来,眼前的四位神明绝对收敛了自己的姿态,可能这就是大佬吧,在艾瑞卡的眼里,这三个女人,就像是长羽枫的三姑六姨,唠唠叨叨的了一大堆,对于长羽枫的关心几乎是肉眼可见的。
而那个号称嫌弃长羽枫的死神,也带有极其平静的气息,完全看不出来他会一位神明。
人间的强者,大部分都恨不得告诉别人自己是一位拥有着强大力量的拥有着,从衣装到武器,从谈吐到举止,都是极致的与自己强者身份陪侍的产物。
你要知道人间的强者去穿如此朴素的净白道服,真是太过稀罕,可能是真正的大道至简,一个普通的三姑六姨,都是号称神明的存在。
而且看的出来,对于自己神明的称号,除了维多利亚之外,其他人都并没有表现出在意的意思。
“我想问,很多事情,但是这一件事情,应该是最重要,我也必须问清楚的事情。”
长羽枫看到那个名为死神的人现在也很安静的看着自己,他就觉得现在,并不是一个很危险的处境。
比如说,那个死神要伤害自己,一定是需要经过自己三大姑八大姨这一关的。
寻荒影不在,他一定不会乱说话,实际上,也就只有寻荒影可以让他有那么一点的安全感,就连这四个神明里和自己更为亲近的李修缘,他也只觉得是因为自己母亲的关系而对自己好。
这也没什么不好,卡夫特早就说过了,自己也早就明白了,来到这个世界上,就绝对不可能逃脱父母的羁绊,父母的朋友,父母的仇恨,父母之于自己的一切,都不可能简简单单的一笔带过,如果出现了父母的朋友,或者说父母的仇人,他作为他们的后代,都必须接着,承受着。
恩怨情仇,尔虞我诈,说的难听一点,无非是各种感情的附庸。这种之于人的感情归属,是怎么都逃不脱的。
再是,就连这些称为神明的女子也不存在真正的脱离人群,还在关心着人间,这个人间普普通通活着的普通人。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荣幸的,被神明所关注。
因为他太过于普通,以至于根本没有办法承受神明的关注,无论是神明之于自己的毁灭,还是神明之于自己的关爱。
他很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不是一个悲剧人物。
他虽然思考着自己的未来,但是绝不是一个整天愁容满面的人,更不是一个……
只会乐观面对的愚笨之人。
他知道自己的一切,也就明白自己无法承受神明的热爱。
他得掂量着自己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父母从来不在自己身边过。这种人情的寄托,可遭不住自己能力问题的繁多。
“我很想知道,关于我的一切。”
“你的一切?”李修缘笑的开心。
“你的一切?!”维多利亚疑惑的看着长羽枫,细柳的眉毛翘了一下。
“你的一切……”梅清子沉闷的叹息。
“你的一切……呵……”死神哼了一声。
“我想寻荒影并不会告诉我……”
“寻荒影啊……”
李修缘收住了笑容,看着长羽枫。
“他没有告诉过你吗?”
“没有。”
“那可真怪。”
李修缘皱着眉头去看维多利亚,而维多利亚回看了一眼她,有些不明所以。
“有啥好怪的……哼……”
维多利亚也跟着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