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明台三十二年冬 (第1/2页)
在沧州史册《明台纪年》中,有这样一段话:
明台三十二年冬十二月中冬至沧州境飘雪六日阴十三日见日覆地万里雪积二尺余大河凝冻人居于屋兽瑟于洞
这是沧州有记载以来最冷最长的一个冬天,连一些修士都足不出户,何况普通人?
这一年,那茫茫千里一片素白的洛山原十数日没有人迹。
某日,突然出现的顶着着风雪缓缓行向皇城的数十人为寂静的大地平添一种别样地生气。
前后各有四十名皇朝最顶尖的骑军雪神骑护卫,中间三辆大马车,这便是这队伍的所有。
最后面那辆马车窗帘被一个红衣少女掀起一角,她看着这鹅毛大雪和茫茫一片白的天地,心生感叹,好美。
片刻,她又摇头一叹,若是能看到行人就更美了。
中间马车的车夫是一个中年汉子,红棕色的马儿步伐闲散,似乎没有把这恶劣的天气放在心上,或许是车夫的烈酒让它全身发热,所以这天气奈何不了它。
走过一段距离,它感觉到冷了,车夫便给它喝了一口烈酒,继续赶路。
马车内坐着四个人,一个黑衣少年,眼睛一片漆黑,正在写信。
一个灰衣少年正在看书,一双三色重瞳里透着认真。
蓝裙小丫头吃着糖果,两只小脚欢乐地摇摆,不时看看专注的哥哥和大哥哥,也觉得好玩儿。
老先生总是在闭目养神,又似乎是睡着了。
重瞳少年放下书籍,看向黑衣少年,问道:“你在写什么呢?”
黑衣少年这时恰好写完了,便收笔敛神,道:“洛山原最北就是皇城,王大哥说明日就到了,写封信给师兄道个平安。”
次日,第一批各地举荐入皇城应天府学习的少年随年初南下的先生一同入皇城,暂居于应天府附近澄湖瑞华巷,等待来年立春时分的开学,进行为期三年的应天府学习。
先生带着一个黑衣小童和一蓝裙小丫头回了书阁,引发热议先生收徒。
先生此生似乎只有两个学生,一个是百年前种竹十载一朝入圣光境界的那一代边境南宫世家家主南宫许,第二个就是为应天府提名并写下“聚学为海,则九河吾吞,百世吾尊;淬词为锋,则浮云吾决,良玉吾切。”的天启二皇子殿下。【】
先生学生个个都是一代奇人,顿时便有好事之人认为那两个孩子必定是天赋异禀的奇才。
三日,只用了三日,这事儿便传遍了沧州儒生圈子,甚至远在南国的一些大儒也听说了。
顿时,皇城百姓茶余饭后又多了一个话题,茶楼说书先生又多了一个数十人冒雪入皇城的桥段……
当然,在这些热议话题进行的同时,也有很多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在发生,一同丰富这这个精彩的世界。
比如:一个三色重瞳的孩子被一个马夫带着往皇城南二十七巷去。
南二十七巷巷口住了一户人家,万千普通人的其中之一,户主是一个书生,来了有好几年了,靠代写书信和对联为生,所以跟邻里关系还不错,据书生说他姓叶,大家便也跟着那些个读书的尊敬地称呼他一声“叶先生”。
叶先生大概二十多岁,嘴角留了胡须,面容和善,时常挂着笑容,平时都是穿着那一套被洗的发白的灰色儒衫,腰间总是别着一本书,闲暇时便看一看。
这一日,叶先生起个飞早,拿着锤子对着辘轳一通砸,响声传了
出去,起来撒尿的邻居家孩子林溢听到响声,便问道:“叶先生,你起那么早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辘轳被冻住了,想烧点开水。”叶先生说着,继续敲打。
林溢哦了一声,便抖了抖身子,打了个寒颤,跑回去睡觉了。
叶先生敲着,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衣着华丽,披着裘衣的俊美男子走了进来。
他没有理会,继续敲打辘轳。
男子哈了口气在手中,搓了搓手,四下打量着简易破旧的院子,随后道:“这几年你都住在这儿?”
叶先生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儿,随口道:“虽是简陋了一点,不过你以前不是说过什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吗?今日就借来用用,可还行?”
男子扶了扶额头,摇头苦笑,不做解释,反正这么多年也没人相信。
他看向叶先生,道:“穿那么单薄,不冷?”
“还行吧。”叶先生道,“其实下雪天不算冷,这种天气就怕下雨,冻雨最是难受。”
男子走了过来,看着辘轳,道:“要不我帮你?”
说罢看了那被冻成冰坨子的辘轳一眼。
叶先生本想阻止,了这时那些冰却已经化成了水。
他瞪了男子一眼,男子抿嘴一笑,不做辩驳。
叶先生不理会他,拿起身旁的水桶挂在辘轳上打水,当转动辘轳时,却发现无比轻松……
于是,他又瞪了男子一眼,松开了手。
片刻后,水桶盛着满满一桶水从水井里飞了出来,稳稳落在地上。
叶先生没好气道:“我自己能行,不准插手,别一天到晚拿着那一身修为到处卖弄,有那闲心还不如多做些自己的事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