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掌握风暴之人 (第1/2页)
事实也的确如此——对于硬拖在红月镇不肯离开的安森·巴赫,最头疼的就是路德维希本人了。
实事求是的说,游骑兵军团打赢战斗效率实在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哪怕按照最乐观的估计,想要夺回红月镇这种雄关要塞,没有一两个月根本不可能。
而无论游骑兵军团还是瀚土军团,他们的补给都无法坚持那么久;长时间的围困与鏖战必然会引来帝国的反扑,为了救回这支规模接近五万人的大军,亦或者只是想要保住好不容易夺得的战国,骁龙城的皇帝陛下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六十…哪怕只有三十天,路德维希都有足够的时间完成他的布局,发动战争委员会在西线集结大军,调配三到五个常备军团赶赴红月镇前线,与前来增援的帝国大军展开一场规模空前的大决战。
就像安森宁可冒险也要执行“散兵线战术”一样,路德维希也必须尽快将他的“大军团战术”付诸实践,用不容辩驳的胜利奠定自己在陆军内的地位。
而安森完全没给他哪怕一丝的机会!
不仅是用最短的时间夺下了要塞,溃败的费尔南多军团也听话的像是家养犬,没有在克洛维境内多停留一刻,用最快速度撤回了帝国境内,所谓的增援大军自然也是不可能出现了。
计划落空还不算,这家伙居然还赖着不走…红月镇可是西线最重要的要塞之一,、重要性和鹰角城不相上下;考虑到如今伊瑟尔精灵已经对克洛维构不成威胁了,红月镇的地位还要更高。
这种要塞显然不可能轻易让给安森,或者一个东部的军团管辖;但对方现在是收复失地的功臣,刚刚从帝国手中夺回了红月镇,占据着那里可谓名正言顺,他路德维希无论如何是没资格要求对方离开的。
当然理论上可以要求陆军部向游骑兵军团下达撤退的命令,但考虑到某位陆军大臣的立场,路德维希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成功的机会。
况且两人现在都是执政,他能做的事情安森当然也能做;再加上对方刚刚夺回自己手里丢掉的要塞,路德维希确实没什么直接提要求的资格。
这可就…多少有些尴尬了。
原本路德维希还想着对方既然不肯主动离开,那多半就是打算拿要塞当筹码,从自己这里敲敲竹杠;但偏偏对方始终杳无音讯,除了定期能收到例行公事的军事汇报外,红月镇要塞简直安静的诡异,仿佛……
就像是不打算离开了似的。
但这显然不在路德维希的接受范围内,不仅仅是为了控制这个克洛维反攻帝国的重要跳板,也是为了保持自己在战争委员会内部的地位;真要拿不回要塞,他真就再没有掌控那些将军们的资格了。
于是路德维希开始三天两头的私下传唤小书记官,问他某位中将阁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而根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的艾伦·道恩自然也不敢胡说八道,只能勉强应付,并再三保证会尽快取得“安森大人的回复”。
不过执政大人显然是没时间等他的恢复了,于是乎七月三十一日,陆军上校罗曼以个人身份现身红月镇要塞,正面要求与安森·巴赫交涉。
…………………………
“……记得上次我们私下里的见面,好像还是在…呃,新世界的时候。”
推门走进房间的安森看向那道笔挺的身影,以及那张熟悉的冷漠脸孔,故作随意的关上了房门:“咖啡,黑啤还是葡萄酒?帝国大军撤退的很仓促,物资储备留下不少存货。”
“咖啡,不要放糖,谢谢。”
背对着窗户的罗曼显得比平时的状态放松许多,眼神也没有那么锐利:“不,还是换成葡萄酒吧,顺便祝贺你的胜利。”
“唉?”刚要下意识伸手去拿酒瓶的安森当场愣住,一双眼睛想要快凸出去似的死死盯着面前的身影,整个人直接呆住。
足足愣住了半秒钟的他强作镇定的假装手滑了下,然后从容不迫的拧开瓶塞倒了两杯,结果还是手颤了下洒出来不少。
“啊,你好像更喜欢朗姆?”接过酒杯的罗曼突然开口道:“我记得红月镇的窖藏里应该也有,是不是提尔皮茨就不好说了。”
安森·巴赫:“……”
这、这真的、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狂猎骑士,而不是谁假扮的?!
“你看起来有些惊讶?”罗曼小抿一口就将酒杯放下,冷峻的脸色中甚至还有些体谅:“怎么…没料到来的人是我?”
“呃…不,这个猜到了!”
安森下意识的反驳,但还是有点儿说不出话来:“就…就只是…感觉阁下和之前相比,好像多少是有些变化……”
“变化?”罗曼挑了挑眉头:
“我不明白,难道你其实很期待我冷着脸,上门来兴师问罪的?”
“呃……”
“我不是见人就咬的鬣狗,虽然你或许早就这么看待我了,无妨。”狂猎骑士冷冷道:“不过今天我并不是为此而来的,你大可放心。”
不知道该作何答复的安森,也只能继续保持着略显僵硬的微笑。
“军旗山和红月镇之战,你赢得很漂亮。”不过罗曼并未继续纠缠,话锋一转:
“虽然十分凶险,但胜利就是胜利,极大的打击了约瑟夫皇帝号召帝国大公的可能,虽然并不足以阻止战争,却也为接下来争取到了更多的准备时间。”
“尤其教廷方面,帝国开局不利,秩序教会自然也不敢再轻易表态甚至亲自下场;虽然这也让我们之前的许多准备落空,但…这终究是好事。”
我们的准备落空?
挑了挑眉头的安森也放下了酒杯:“这么说,你们原本以为我会输给费尔南多?”
“不是每个人都像伱,或者某位家那样,对自己的计划有着莫名其妙的信心。”罗曼轻哼了声:
“真理会与教会之间的斗争何止百年,稍有不慎就是全军覆没,每次行动和计划,我们都是抱着最坏的打算来筹备,从不做任何侥幸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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