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狼孟亭便宜驿使 (第1/2页)
小城里头无年月,孤掌老汉仍旧是在每日借剑,似乎是同那位老铁匠较上了劲,如何都是要将那枚剑胎要到手中,言说是此剑在手,没准当真能够想起自己当初是位多么能耐的剑客,于是依然每日登门,到头来竟是在街面上落下个脸熟,但唯独同裁衣铺那位老妪不曾相见。无人知晓这老汉是前来城中做甚事的,城中人只顾近来有无人登门做生意,其余一概不挂在心上。
单单是整座大元中的生意,就全然能使得这座小城终日处在富贵当中,毕竟是沙场战乱,兵戈器具连同甲胄的生意,当然是缺不得,这等规矩从前任赫罕执掌大元全境,就已是成风,故而不论是胥孟府中人,还是大元正帐王庭中人,皆是前来此城中请坚固甲胄连同锋锐兵戈,少有其他去处。因此城中时常有穿甲之人往来,擎刀枪兵马走动,马蹄踏雷,在城中来去自如,城中幼童都习以为常,知晓这些位身处战时的各方势力,才是山兰城能富庶至今的依仗。
就短短月余,大元又是来人,正帐王庭中人居城南,胥孟府中人居城北,虽是两拨人马近乎是从大元一路厮杀踏入山兰城中,可但凡是进城者,近乎都是将兵刃搁置下,恪守旧时规矩,凡入此城者不见刀兵,因此虽是两拨人马落得个两败俱伤,可总归已然入城,就纷纷收去杀意,各自寻地界落脚。
眼下前来
山兰城中的正帐王庭兵马,归于北路兵马,受青面鬼罗刹鬼两人携领,战时尤为狡诈,手段更是凶狠,兵锋相交,往往是王庭北路军能以势强压胥孟府兵马,即使是部族其中骁勇善战者,照旧难以抵挡北路军其凶顽暴戾的厮杀缠斗本事,可此番却是不然,自从正帐王庭兵马入城南以来,就甚是狼狈,且数目奇少人人带伤,沿途一路多半是遭胥孟府兵马暗算,因此人人面皮之上皆有气恼,仅渐变包扎一番,三五人便去往客栈处饮酒。
“天杀的病书生,遣部族当中精锐骁骑围追堵截,你我几人若是再耽搁几日,怕是没活口能踏入城中,谁人能想到自打从这人接过胥孟府兵马大权过后,频出奇计,甚至连前来这座山兰城中置办衣甲兵戈,竟也是要凭人手之多占住上风,要搁在平日胥孟府那些位马上功夫稀松的寻常兵卒,如今局势定然调转,何来吃如此闷亏的道理。”
饮酒时节,当中有军卒甚是不忿,肩头包裹的严实,可仍旧是腹内有甚重的火气,重重将酒壶撂到桌案上去,沉声骂道,“那位温大统领倒是坐的住,整日就晓得在那座渌州壁垒内赋闲,按兵不动,倒是将此要紧事尽数交与北路兵马,忒没用些,要我说凭胥孟府如今疲敝模样,倒是不如将兵马大权尽数交与咱两位统领,没准当今已是生擒活捉了那狗屁的燕祁晔,薅
住那老小子的顶上白头,去往正帐王庭请功,哪里还有如此多的乱事。”
周遭人皆是随声附和,对那位手握兵马大权却始终按兵不动的温统领很是有几分埋怨,倒是力推北路兵马的两位统领,言说是其动如雷霆,即使是禁锢连天死伤无数,照旧能有些干脆利落的豪迈劲,倘若人人都如那位温统领,那正帐王庭收复失地脚步,怕是要再拖延个三年五载。倒也有人替温瑜说上几句公道话,言说是近来似乎中路兵马当中有疫病横行,即使是急于一时与i要出兵东进,如何也得要使得大军后顾无忧,才好成行,却是被席间几人出言,生生淹没得无半点声响。
而这些位正帐王庭北路兵卒,都是不曾察觉到客栈当中,有一人背对饮酒,穿一袭白衣,前去同小二结清酒钱,就是压低斗笠走出门去,一头扎进天雨乍泄的街心其中。
云仲并不曾听取那位老妪所言,而是继续留在山兰城中,无心时节却是恰巧等到王庭兵马与胥孟府兵马联袂而来,倒更是有心多留一阵,自行在城南城北走动,也好借此时机好生探听大元境内有何事发生,毕竟渌州壁垒处有疫病浮现,在云仲处已是心知肚明,并非是虚言,能够惊动白楼州医者郎中携手前往渌州壁垒处,必定是场非同小可的疫病,可奈何正帐王庭似乎近来兵马尽数涌至边关地界,多半是那位黄覆
巢趁此时机,连番作祟,才有如此兵马疲敝难以抽调的情景。
但听闻这些位北路兵卒所言,并不甚知渌州壁垒处有甚异变,此事倒是令人很是生出几分疑惑来。边关事向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消息往往传递极为迅捷,中路壁垒扼守壁垒险要所在,而但凡有消息军情传递,最迟不过两日就可使北路南路的王庭兵马尽皆知晓,如今看来却是不然,中路兵马疫病横行,温瑜自当勉力遮掩住消息不曾传出,可时至如今已然到遮掩不得的时辰,北路兵卒似乎依然不觉异状,如此异变之下,难以引人不生出什么疑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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