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媚眼,瞎子,身子 (第2/2页)
在这等怕是天下修行人看来都最是平白耗费时辰的一月之间,云仲所得,反倒更胜往昔。并不单单是所谓机缘巧合,而是终究在这趟近乎横跨天下大半境的行程其中稳下心性来,将自五锋山以来近乎足不点地的奔忙暂且搁置下来,沙场一线生机,妖潮其中搏命死战,堪称是厚积薄发,而皆尽是在先前一场观剑悟剑其中尽数展露而出。相比于当年南公山观云悟剑,当年只觉剑气如线,纷杂缭乱,欲迷人眼,而现如今再观剑气,却总觉犹如见过一场厚重繁杂,披锦挂绣的大风。看書菈
步映清的嗔怪总要随着云仲走神一并而来,「怎么,不说你便不教,未免太没诚意,就算是去往市集里头挑衣裳,总也要盘盘布料再同摊主讨价还价,要教也可,要看看你是否诚心实意。」
所以云仲拎起那柄四夫子剑,瞬息从个闲散无事,相当中意和人斗嘴的浪荡江湖人,摇身变成位剑客,可步映清仍未看出,眼前这剑客只是装腔作势抖了抖剑,到底有甚高明之处,本就算不上是什么诚心求教,于是眼下抱起双肩冷哂两声,冷不丁开口问,「这就完了?真高明。」
可云仲难得未曾回话,只是再度将手中剑抖了抖,又抖了抖,周遭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来去照旧,未有分毫波澜,甚至有许多雪花纷纷落到四夫子剑剑脊处,迟迟未化,不过浑身气势,同方才判若两人。
抖剑一回,而四肢经络通畅松弛,并未有半点气机变换,而紧随而来的两翻抖剑,剑光却是截然不同,由杀机如海潮,转为浩然正气,然而周遭事物,譬如飞雪,譬如矮松,丝毫波澜未起,不过落在同样是修兵刃的步映清眼中,却是分外扎眼。
「此为剑势,粗里说来,习剑之人往往以剑鞘遮掩,而往往窥不得剑客出剑时的气机心性,因此常出则必杀,皆系在剑势一事上,剑出前剑势先动,当在剑意之前,更远在剑气剑招前,我曾见过许多剑道其中堪称绝艳的高手,更曾侥幸之间,见过自家师父同一位五境剑道最为高远之人斗剑所留剑痕,而剑客之间比斗高矮,剑势二字,当言占尽先机。」
旋即云仲将剑脱手,悬停当空,两指略微敲打敲打剑身,但见数道剑气野马穿行,似有灵智般环绕两人周身,借篝火略微可窥见其踪,不过每道皆是不同,从步映清眼前飘摇而过。
「剑气。」
步映清从来都相当喜欢观瞧云仲递出的剑气,但不晓得是因为这剑客出剑时眉宇之间那股清朗气,还是着实瞧出了剑气中的三两分神妙之意,所以仰起脸来,望向周围如风似雾的剑气,喃喃念叨。
「的确是剑气不假,不过但凡高手,剑气剑招,说到头来不过是臂膀四体之延续,所以可言,剑气亦有其技法,之所以当初初入三境时,仍觉力不从心,就是从来都忘却了这个最是浅显,但很多人都顾不得的理,剑气出得稀松寻常,甚至都叫人看轻。」
同样两
道剑气,不过递出时候,云仲略微变招,一道乃是神意饱满剑势丰沛,一道却是蔫头耷脑,呆若木鸡。
吴大剑仙或许当真不是位尽职尽心的师父,不过倘若定要替自家师父找补,云仲仍是觉得自家这位相当不靠谱的师父,如此授业,才最是能叫徒弟走得更远些,人间凡事,约莫着总要自己琢磨到细微处,才最是知根知底,剑心通明。
「我递出流水剑谱之上的剑势剑招,内蕴神意,那我即是天底下用流水剑独一档的剑客,而换成是纵横剑道,我就是纵横剑道独一档的剑术高手,墙头草,随风那个倒。」
好容易起兴致教旁人剑术的云仲相当得意瞥过眼步映清,却发觉后者压根没去看自己施展出的高明剑气,却是不曾错开眼,朝自己面皮上直盯盯望来,到头来只得是悻悻收回剑,摆手说了句你只需晓得我相当厉害就成,随后默默赌气似坐回原处。
媚眼如丝撩拨目盲者,但可惜步映清从来眼神甚好,可惜是位只晓得端详自个儿俊秀眉眼的痴人。
真没见识。
「s.发烧转鼻窦炎,近乎半个多月卧床不起,最近各位真要注意身体,流感等疾病猖獗,万望稳妥看顾身体,病未痊愈,只能是尽量更新,诸君见谅,凉子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