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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何太急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何太急 (第2/2页)

「既是请来饮酒,哪有自携酒水的道理,老人家是饮不惯在下酒水,还是始终添了些提防,生怕在下图谋不轨?」
  
  老头嘿嘿一笑,搓搓冷凉手掌,而后提着枚旧酒坛搁在火盆边上,听闻此话连连摆手,「那倒是不敢,公子不嫌弃小老儿这住处偏僻,乐意停留在此,已是令咱面皮添光彩的事,怕是不久过后许多同乡,都要高看小老儿一眼嘞,奈何公子所饮的酒水,实在是忒烈,还未到公子兴浓,怕老朽就已是不能相陪,今日倒不如尝尝这坛眉间红,年头倒是不长,听人说滋味却不差。」
  
  大元人尽皆知,许多姑娘家出阁嫁娶时,本家总是要酿上许多坛眉间红,一来是因这眉间红有不少人认,既可做为日后自饮宴客而用,又可当做是陪嫁的金贵物件,更何况这眉间红往往乃是出自酿酒一道的高人所酿,滋味愈埋愈发醇厚,逐渐便成大元一绝。纵使是有那等未有姑娘出阁的殷实酒徒,都不惜出好些银钱,就为取那么几坛眉间红,冬日暖身,夏时升气,但酒劲却着实不深,连不少素来未曾沾染过酒水的姑娘,都能略微饮上几口,于是名声越传越广。乃至有这么句诗文,柳叶眉间发,桃花面上生,属夏松名士旅居大元,偶尝眉间红所留。
  
  「这酒,可是出阁女子所携,老丈以此待客,实在受不起。」那位面色始终携有病容的公子蹙眉,很是琢磨不定老渔夫的心思。
  
  「一年前我那儿郎应役从军,便就再未曾回过,待到托人同乡去问时,耗费好大力气,才知晓那五锋山一战,我那位不成器的儿郎,替同袍挡下数箭,又遭铁蹄践踏,连个全尸都未留,只余下孤儿寡母,连同我这已踏入黄土大半的老朽,总部是个长久之计。」老渔夫说起这话时,神情都未变,只是将眼前温热酒坛拍开泥封,取来杯盏,替眼前公子添上一盏酒递过去,手腕相当稳当,「我儿心细,早在离家前就留过一封书信,言称是倘若不可生还,便任发妻另寻他处安生,无需在意所谓守节这档子混事,于是就留下这数坛眉间红,自行离去。」.b.
  
  「生逢乱世嘛,一个弱女子即使是执意强留,又能有甚好下场,我身形渐老,不堪大用,唯独有这么点捕鱼的本事,何况真要有朝一日连老头子我都要受徭役征用,孤儿寡母岂不是要生生饿死,所以小老儿近乎是将儿郎发妻赶出门去,独自一人拉扯这娃娃。」
  
  眉间红醇厚得紧,虽说是掩埋地下的时日算不得久,不过车帐其中仍满是酒香。
  
  这一日,黄覆巢饮酒最多,连素来不沾染酒水的兰溪,都是浅饮眉间红,但总觉酒水其中,苦楚更重。
  
  或许老渔夫到死都不会晓得,入夜时听闻的冰裂声与潮水声,并非是苍水响动,而是有接天连地无数股兵马趁夜过江。
  
  而这一日,黄覆巢辞别老渔翁,同兰溪一并北上。
  
  五锋山一战折损无数,并非只是老渔夫一家受难,而尚有无数大元东西境的人家,挂起白绫,或是直到如今,都不晓得自家儿郎究竟是生是死,相比起老渔翁,多有不幸,可终究还是留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期许,巴望有朝一日,自家儿郎得胜回还。
  
  趁夜北上时,黄覆巢难得未如往日一般将车帐重帘放下,而是卷起重帘,任由无边无沿夜色寒气飞雪,晃入车帐之中。
  
  如若是这位老渔翁说到深处,借酒意声泪俱下说道几句,大抵尚能叫人心稍稍舒坦些,可这位终生渔樵,连字都认不得几个的老人,讲起此时时,就如同讲了一件事不关己的微末小事,通透得犹如居于苍水边的一尊佛陀。
  
  像是有孩童玩闹时无意间踏碎蚁穴,而蝼蚁并不晓得如何埋怨,如是大元熊罴入冬前截住流水,撕扯吞食过往游鱼,而游鱼同样不会口吐人言,而是沉默着由上苍定下己身命途。
  
  本是同根,打生打死,又是图个甚。奈何被人捞上岸开膛破肚,鱼能说个啥,旁人一道急令,万千儿郎赴死,爹娘又能说个啥。
  
  字字锥心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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