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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这就对了

十 这就对了 (第1/2页)

辫子挎着柴禾进来家门。
  
  放下花篓和筢子,辫子仄耳一听,锅屋里好像还有动静,她就知道媒婆还没走。
  
  本来她不愿意到锅屋里去,可刚从外面回来,她想洗把手,便只得一低脸,朝锅屋走去。
  
  推门一进屋,没等辫子开口,媒婆倒笑脸相迎先开了腔:
  
  “吆,是闺女回来了?”
  
  辫子勉强一笑,“啊”地应付了一声,随即转身到门后的脸盆那儿洗起手来。
  
  今天媒婆刚来她家时她已打过招呼,这会儿她一时不知招呼啥好,也就只好不做声。
  
  媒婆倒是不想冷场,她看看辫子背影,对旁边的岳老爹笑着夸赞道:
  
  “你看看,大哥,不是我守着您故意夸奖咱家辫子,我见过那么些人家的闺女,还真就觉得数着咱辫子这闺女好,多么喜唧人的一个闺女;不光模样俊,脾气也好,又孝顺又会过日子。不是说的,谁家能摊上这样的一个媳妇过一辈子日子,真得是个好福分啊。嘻嘻。”
  
  岳老爹仍是抽他的旱烟袋,一时不置可否,只是一翻眼皮,扫了辫子一下。
  
  “那就这样:大哥,这也快天晌了,我就先回去了,回头有空我再来坐。”
  
  媒婆说着就要动身。岳老爹客气地挽留着,道:
  
  “她婶子,要不就在这吃点吧,老让你跑来跑去的、、、、、、”
  
  “快别说这个,大哥,咱兄妹之间再说这话,那可不就显得外道了不是?我还是回去了。就是等几时孩子办喜事时,给我留着那盅喜酒,别‘媳妇上了床,媒人踢南墙’就成。嘻嘻。”
  
  媒婆打断岳老爹的话,笑着打趣地说着,起身往外走。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岳老爹嘴里应付着,也起了身,跟在后头往外送。
  
  辫子站在旁边,只是低着脸,一边擦着手一边由着他们往外走,没有说什么。
  
  等他们出了屋,辫子随后闭上房门,转身看着桌面上的茶壶茶碗啥的,呆怔了一下,动手把它们收拾了起来。
  
  看看父亲出去送媒婆还没回来,辫子一时似乎也无心做饭,抬脚出了锅屋,走到堂屋去。
  
  堂屋,西里间。
  
  卧病在床的辫子娘正在睡着,发出衰弱的喘息声。
  
  辫子轻轻地走了进来,在母亲身旁的床沿悄悄坐下身,眼睛去注视上母亲虚黄的面容。
  
  看着母亲眼角凝结着的泪,辫子看着看着,不由地伸出手想去给母亲擦掉。
  
  但还没等把母亲的眼泪擦掉,她手里就禁不住有点儿抖动,而自己那渐渐盈眶的泪水,不觉间便扑簌簌落了下来、、、、、、
  
  辫子娘,今年刚满六十岁,比丈夫小了整整十六岁。可她头发已是几乎全白了,看上去似有七十多岁的年纪。她人虽显得苍老衰弱,不过从她的眉眼之中,不难让人发现,曾经年少时的她,肯定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姑娘。
  
  是的,当年的她。确实是一个漂亮的姑娘,用“人见人爱”来形容绝不为过。对某些姑娘来说,漂亮可能正是她们引以为傲的资本。但对于她而言,模样的漂亮带给她的,却是厄运与苦难。
  
  她出身贫苦,父亲是佃农。在她十九岁那年,因家里还不起财主的债,而财主又看上了她的美貌,于是便发生了类似《白毛女》中的情节——财主以还债为名逼她父亲就范,答应让她嫁过门来做了填房。
  
  那一年,财主老爷都是快五十的人了,前妻留下的最小的儿子也比她大了好几岁。
  
  可想而知,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给人家当小老婆做后娘,她过的日子该是何等地苦不堪言。而这位财主老爷就是岳家沟村的,细究起来,还是辫子的父亲岳老爹的一个没出五服的本家大哥——这也就是说,按照辈分来说的话,当时她虽年纪不大,但正经论起来,岳老爹还得管她叫一声嫂子才对。
  
  那么,后来她为何又成了岳老爹的女人呢?这事就得从根上说一说了。
  
  从岳老爹这里往上数三辈,也就是在岳老爹的老爷爷那一辈上,家里的光景相当不错。家里原本共有兄弟三人,后来有一个几岁时夭亡,就只剩下了兄弟两个。后来父母过世,兄弟俩就分了家,各立门户。岳老爹的老爷爷年纪小,自然也就是小弟了。
  
  话说岳老爹的这个老爷爷,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游手好闲惯了,兄弟俩分家单过之后,他与大哥的勤俭持家恰恰相反,他仍是不思进取,还是整日里耍牌赌钱,后来又多了个毛病——钻破鞋被窝。
  
  如此一来,家里的光景可就日薄西山,眼见得一年不如一年。好在他死的早,不等把家产败光他就脚趾头朝了天,总算给儿女还留下了那么一点点底货。可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谁知到了他儿子那一辈,跟他这个老子是一个德行。而到了再下一辈,竟然还是癞蛤蟆没毛,随根!
  
  这样一来,简短截说吧,到了岳老爹年轻时,人家那一支脉的日子是越过越红火,成了方圆这一块的头号财主,而岳老爹这里,早已是穷得房无一间地无一垄,靠给人家扎觅汉打短工过日子,平常就住在村头的那个破败的看场屋子里。并且三十好几岁的人了,别说娶媳妇,就是偶尔寻思一下,不用别人笑话,他自己就觉得这是狗咬月亮,异想天开。
  
  他自认为这辈子娶亲的事算是耍把戏的死了猴子又砸了锣,没戏了。因而,当他面对本门里的那位财主大哥头前老婆一死,身后就立马又娶了个又俊又嫩的小婆子时,他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就不用提了。可他又能咋样呢?顶大也就是馋得干咽唾沫拍打腚,大腿肉上拧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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