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章 :陨落 (第2/2页)
……
随着周瑜的战死,徐晃允许了周、乔两家的部曲投降。
但剩下的庐江兵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在北岸的泰山军主力再一次过河后,他们几乎都被歼灭在寿春的南面。
当潮水一般的泰山军涌入寿春城的时候,远处淮水上,江东水师狼狈的顺水而下。
很快,数千名泰山军吏士们占据了寿春各处,这些浴血厮杀得胜的勇士们,举着刀兵,欢呼大喊。 他们都在齐齐呼喊一个名字,那就是:
“横刀立马,我徐大将军!”
“横刀立马,我徐大将军!”
……
沸腾的欢呼中,徐晃举刀大声回应:
“无敌我飞虎军!”
身后的飞虎骑们纷纷抽刀高举:
“无敌!”
享受着百战而有的胜利,就彷佛是老酒浸在心头,真的是畅快啊。
徐晃哈哈大笑,双腿一夹战马,大喊一声:
“进城!”
随后,数百突骑卷起尘埃,如龙而行。
寿春,终于破了!
……
太武四年,春二月十六日,泰山军先胜后败再胜,终拿下淮南重镇寿春。
寿春城破,伪太守吴景、孙权等携众死战,尽被枭首。
至此,淮南周边彻底为泰山军所掌控。
……
淮南这场战事无疑是艰难的。
这里面时运占据不少的成分,不是徐晃意外的击晕了孙策,此刻徐晃他们就是再不甘,也只能狼狈北返。
毕竟就是再铁一般的军队,一旦后路被截断,那也要丧失战斗欲望,成为瓮中之鳖。
而此战孙氏肯定是憋屈的,如此大好局面就毁在了孙策的一帮扈兵身上,不是他们带着孙策主动撤退,孙氏水师也不会狼狈的返回。
但你要说去责怪或者处罚他们,却又做不到,因为这些扈兵的责任就是这个,难道你希望你的扈兵不管你死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你不能因为结果是坏的就去怪罪那些负了责的人,如此下去,谁还会恪尽职守?
而除了时运之外,这场战事最应该获得荣耀的有两人。
一个就是敢于为全军殿后,数次逆击数十倍于己的徐晃。
在过往,徐晃勇则勇已,但甚少有传奇的战事。
而经此淮南寿春一战,徐晃就有了属于自己的传奇战事,如此再统领大军,就有足够的威望来调度泰山军的虎狼将了。
可以说,寿春之战,徐晃为帅之路算是彻底打开了。
但除了徐晃果决敢战之功外,还有一人,或者说一个群体,他们更应该被嘉奖,他们的功劳也该被铭记。
他们就是负责水上作战的沛国义从们,以及他们的首领丁繇。
……
驻扎在寿春南城脚下的医匠营,喧闹不止,各帐篷里时不时传来惨叫和哀求。
这里都是此战受伤的泰山军将士们。
可这些人还是好的,因为再如何,他们都有气力在喊痛。
真正绝望和惋惜的则是另外一片区,那里不是战死的就是重伤垂危,和一边的哀嚎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里才是真正死一般的沉寂。
此时,一群泰山军的军将过来了,附近一些受伤的吏士们有认识的,纷纷喊叫:
“徐帅来看大伙了。”
还有一些吏士也从那里的人群中看到自家的营将,也纷纷喊了几句。
这引来了这些军将的侧目,但他们并没有呵斥他们,而是随人群前的徐晃继续深入营区。
直到看到他们去的方向,这些好事的泰山军吏士们这才醒悟过来,明白徐晃他们是去看那些沛国兵了。
因为那些从淮水里抢救出来的沛国兵就被安置在那片。
人群中有几个是参加救援沛国兵行动的,他们忍不住说了句:
“这些沛国兵真的是好汉子。你们知道我救的那个吗,身上中了三刀,但还是抱着浮木活了下来。真是好汉子。”
其他一些个纷纷点头,此前淮水上的那场战事无疑给众泰山军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如果说以前的沛国兵还只是地方义从,可有可无。可经历过这一次淮水水战,众人都知道日后这些沛国人怕是要充斥在泰山军的水师里了。
但这些都是他们应得的。
……
徐晃脸色沉重的穿行在伤营中,一帐篷一帐篷的看过去,这些躺着的都是他们泰山军的弟兄们。
正是这些人才赢得了这场战事。
这也是为什么徐晃在进城之前说“荣耀属于飞虎军”,这是徐晃的心里话。
没有弟兄们浴血奋战,他徐晃又算什么,又能干什么?
所以在心里,徐晃对于这些受伤、战死的吏士们都有一份愧疚。
一直以来,除了安置制度提供的抚恤外,徐晃还将自己历次战事的缴获都发给战死将士的遗孀、家人。
这种行为在汉军简直是压根不存在的,但在泰山军中,如徐晃一样的不乏少数。
也许,这就是泰山军能屡战屡胜的原因吧。
徐晃终于走到了靠里的一处军帐边,里面就是刚从淮水上抢出来的丁繇。
丁繇几乎靠着自己的才智、勇力,维系住了淮水上的浮桥,可以说此战最大的功勋之臣就是丁繇了。
可这位功臣已经再没办法站着领取这份荣耀了。
因为火势浓烈,丁繇全身上下大面积烧伤,又泡在过水里,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了。
徐晃踌躇了一下,示意众人都留在外面,然后他自己掀帐进去了。
一进去,徐晃就闻到了一股臭味,那是肉被烧焦的臭味。
此时,丁繇浑身都是大面积烧伤,即便勉强裹着草药,也都挽救不了这位沛国勇士的性命。
在看到徐晃进来后,丁繇嘴角动了一下,然后笑道:
“大帅来了。”
徐晃叹了一口气,站在了丁繇的身边,看着他那被烧伤的脸,痛心。
可能就是留着这最后的一口气,丁繇此时竟然有了精力,望着徐晃,笑道:
“大帅,我沛国人没让你和王上失望吧。”
徐晃终于忍不住了,当着丁繇的面就哭了出来,他本来要说什么,却被丁繇抢过话头:
“大帅是想问我一介归正义从,如何要这般拼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