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打就对了 (第2/2页)

江北寒似乎想起很多年前，一个热爱日料的少年，固执地坐在吧台的位置，盯着时不时被风吹起，内里烧烤台上的景象。
　　
　　「整片鳗鱼，是现杀的，杀的要快，要准，第一时间进入烤架，才能最大程度的保留风味。」
　　
　　江北寒可是知道，现在能做现杀的鳗鱼料理店，那可真的不多了。
　　
　　一般来说好一些的店家是隔天杀好冷藏保温的。
　　
　　而很多店更是直接买的不新鲜的鳗鱼段来解冻烧烤的。
　　
　　现杀鳗鱼，对店家来说，是一家不太合算的事情。
　　
　　无论是时间成本还是人力成本，都是不值的。
　　
　　但是有的店家就一定会这么做，无关其他，只关于对食材的尊重，对的起一只鳗鱼的死区。
　　
　　这个眼神坚毅、戴着头巾的大叔，就是如此。
　　
　　风吹过厨房的门帘，他正盯着炭火烤架上上，受到高温卷曲起来的鳗鱼。
　　
　　脑门上细密的汗珠，缓缓流了下来，被头巾吸附。
　　
　　明凯闭着眼：「正面开始烤的时候烤8分钟，烤到鳗鱼皮焦脆，边上微微开始边卷，儿而反面需要烤6分钟，因为肉比较嫩，不宜烤太久。」
　　
　　「关键不止是烤，还是那一桶酱汁。」
　　
　　「酱汁？」
　　
　　「在烤架边上，有一个不锈钢铁桶，这也许就是每家店烤鳗鱼风味不尽相同的原因了。」
　　
　　江北寒吃了口芥末章鱼，好奇问道：「这个有上面不同的？」
　　
　　「做法大致相同，里面浓郁高汤添加了鳗鱼骨和鳗鱼的边角料，加入一些秘方熬制的。」
　　
　　随后众人看到了大叔刷酱的动作，鳗鱼被他提了起来，呈45度角，斜斜对着这个铁桶。
　　
　　刷子刷着酱，刷在高温的鳗鱼上，发出呲呲的声响。
　　
　　酱汁顺着鳗鱼，赋予了灵魂，而剩下的酱汁和鳗鱼身上的一些油脂，又顺着鳗鱼流到了铁桶中。
　　
　　「看到了吗？」
　　
　　「每次刷酱都会是一个反哺的过程，每一只鳗鱼的香味最后也都会储存到这个铁桶里头。」
　　
　　「好神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一个小托盘，把鳗鱼端到了桌子上。
　　
　　「请好好享用美食。」
　　
　　看着桌子上的各种器具，众人又是一脸懵逼。
　　
　　明凯解释道：「这个呢，叫名古屋鳗鱼饭。」
　　
　　他点了酒，随后着说：「就是当地流行这个吃法，所以叫这个名字。」
　　
　　「好像听说是一个叫开司的人？还是真田啥的，哎呀算了不重要了，总之，这个人发明了鳗鱼的三种吃饭。」
　　
　　他夹起一片鳗鱼，上面冒着香气，在灯光下闪着光芒。
　　
　　「先吃鳗鱼，这个边，上面的肉是最嫩最好吃的。」
　　
　　大家的筷子也伸了过来。
　　
　　虽然有种和游戏的一些地方重合，让江北寒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当鳗鱼的鱼肉入口的适合，这种切切实实的真实感，把他拉回了限时。
　　
　　鳗鱼虽然用了关东的烤法，烤制了奖金30分钟，但是因为翻面的时间，以及酱汁的使用，让鳗鱼丝毫没有失去水分。
　　
　　它吃起来的口感完全不像是烤了整整30分钟。
　　
　　这薄薄的鱼片是怎么撑下来的？
　　
　　而鱼皮的吃起来稍微有点硬，但是再触碰到牙齿的压力时，发出不妥协的「咔嚓」一声后。
　　
　　浓烈的香味灌满了江北寒的口腔，身后似乎有一座雄伟的宫殿，散发出金光，宫殿内有仙女相迎，她们娇笑着，四个在扇风，四个在给江北寒捏背，一共就有八个！
　　
　　在咀嚼间，鳗鱼的嫩、鱼皮的香、渗入灵魂的酱汁的丰富口感，在江北寒的嘴里奏起了交响曲，不曾停歇。
　　
　　一个声音把江北寒拉回了现实：「这是鳗鱼三吃中的一吃，最原始最淳朴，目的简单而纯粹，这是我们目前需要的。」
　　
　　众人懊恼地看向明凯，大家的幻境都被打破了。
　　
　　接下来，明凯盛了半碗饭，上面是鳗鱼的酱汁、几块不带刺的鳗鱼肉，轻轻搅拌，这时江北寒才注意到，这米饭的不一般。
　　
　　颗颗饱满的米粒晶莹剔透，它们没一颗都和其他独立开来，似乎拥有了灵魂，独特香味，似乎带着点馥郁芬芳，让人神往。
　　
　　明凯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在用表情告诉大家，此中真意，大家自我领会。
　　
　　米饭和鳗鱼汁、鳗鱼搅拌在了一起，发生了奇妙的反应。
　　
　　两种香味相互融合，似乎达到了一种更高的境界，让人好奇。
　　
　　江北寒迫不及待，一口猛地吃进嘴里。
　　
　　在那瞬间，他感觉这个世界的时间停止了流转。
　　
　　脑海中只有剩下了一个字：「糯！」
　　
　　好糯，是鳗鱼的鱼肉软绵绵的「糯」」，米饭软硬适中，遇到了酱汁之后拖鞋的「糯」，还有一切的一切，相互融合后，在嘴里的「糯」。
　　
　　闭上眼睛，随着咀嚼，江北寒感觉整个大地在自己的咀嚼间震颤这，当他咽下美食的那一刹那。
　　
　　天地间突然寂静了下来。背后的震撼停止了。
　　
　　一秒，两秒，江北寒再次咽了口口水，似乎有什么都系要破土而出。
　　
　　「嘭！」
　　
　　身后的火山掀起了巨浪，江北寒颤抖着嘴唇，和同学们相互对视，看着对方眼里的震撼之色。
　　
　　明凯微微一笑：「这第三道，就有意思了。」
　　
　　随即他把剩下的鳗鱼全部垒在了碗里。
　　
　　众人有样学样。
　　
　　他拎起了面前的小壶，略微一倾斜，里面滚烫的清汤就倒在了碗里：「这汤汁是鳗鱼骨熬制的味增汤。」
　　
　　「这第三吃，就叫鳗鱼茶泡饭。」
　　
　　吹了口热气，江北寒舀了一勺汤饭鳗鱼，一齐入口。
　　
　　「好润。」
　　
　　吃着吃着，他手里动作越来越快，片刻就把碗里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滚烫再内心间流淌。
　　
　　最后的曲目，用鳗鱼茶泡饭压制住了鳗鱼身上丰富的油脂，带来的油腻感。
　　
　　眼前还是模糊不清，江北寒看向边上的人，发现对方也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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