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话 愿逐月华流照君(1) (第1/2页)
广东省汕州市,温彻斯特高档住宅。
鬼厄在一套黄花梨木的桌椅上用着晚膳。他的头顶是惨白的复古吊灯,四面是画有历史事件的暗色系墙纸,他的左手边是紫檀木的壁橱,右手边是三只立在水晶柜上的明朝时期的名贵花瓶,前方抬头处是一张以钻石镶嵌成皇冠形状的盛世美颜,后方是一长幅黄金边框的水墨画,脚下是编织着雅致图案的波斯地毯……可以说是极尽奢华。
鬼厄野蛮地扯下烤全羊的一只羊腿,细嚼慢咽,他的吃法很是特别,不光吃肉,连里面的骨头都是一并咬碎,发出“嘎嗒嘎嗒”令人牙疼的声音。
无法形容他的表情,大概是一种残忍又完美的生物在享受猎物时的那种满足,但他眼神是那样的漠然,冒着幽深的诡光。
这般场景就如嗜血的恶魔在吃人时还要保持从容,介乎豺狼与吸血鬼之间,压抑而恐怖。但凡有正常人目睹,都会感到不寒而栗。
然而鬼厄在咽完羊腿的时候忽然暴躁起来,他抄起桌上的玻璃酒杯,把其中鲜红的液体直接泼在一旁的侍从身上,然后狠狠地将这个空杯子摔在地面。
身为住宅原本主人的侍从还没反应过来,鬼厄又用胳膊扫下数盘菜肴,甚至掀翻了桌子,无数清脆刺耳的瓷碗碎裂声登时响彻了房间。
这一年来,何霖胧总是在别墅中闭门不出,放言谁敢妄进就杀无赦。
不过,她每个月都会固定出门一次寻找一名怨者带给神州的浩者,所以鬼厄就在那时候变着花样追求何霖胧,只是何霖胧从来不给他什么好脸色,这么长的时间里,他的攻略进度可以说一直是零。
最让他恼火的是,他的暗组织“灾厄”教居然被神州给剿灭了,现在的他除了拥有怨傀以外已经成了一个光杆教主,连他喜爱的鬼奴都是中计遭遇了不测。
而这一切,他不用猜都知道,绝对与何霖胧脱不了关系。
或许就是何霖胧与神州浩者沆瀣一气告知了他们的一些事情,所以他被针对了。但他现在又只能哑巴吃黄连,根本没有胆子对任何人实施报复,因为那是纯粹的找死行为。至于何霖胧的那个把柄,他是用来保全自身必要时刻鱼死网破的,即便他再怎么恼怒,也不可能抖出来。
不过,鬼厄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最近几个月他在到处打探其他怨王的消息,企图找出一条退路,如果能施计让两个怨王相斗就再好不过了,那么他势必可以给何霖胧沉重的一击,或许还能霸王硬上弓?
只是他目前仍然没有搜集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鬼厄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抱什么期望,因为怨王出现的概率实在太低了,但这样日复一日,感觉就是在坐以待毙,使得他每天都有一腔憋屈的怒火无处发泄。
侍从擦了擦肥脸上的冷汗,往铸铝门旁拿出了扫帚跟畚斗,小心地清理起地面上的碎渣。
鬼厄还是不解气,他忽然抬头看向那张由钻石皇冠点缀的彩色半身人像。
这张画的原型其实是素描的何霖胧。
鬼厄曾花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凭着自己高超的画工以及对何霖胧深刻的印象,将她描绘了出来,又花费了一个星期时间,将她染上鲜明的颜色。
鬼厄画出何霖胧,自然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单纯对何霖胧美貌的痴迷与欲望,其次,这幅画也能时刻提醒他要得到何霖胧。
所以,画中的何霖胧虽然惟妙惟肖,也称得上是美艳无双,但她没有神韵,没有灵动,没有情感,远不及真人的千分之一。
鬼厄猛地从脚下踢起一块玻璃片,直接射中了“何霖胧”的眉心。
“公子。”一名怨傀突然以精神沟通鬼厄。
鬼厄大步上前拔去画像上的玻璃片,抚摸着“何霖胧”的脸蛋:“什么事?”
“有人想见您,他说他有能让您满意的消息。”怨傀汇报说。
“哦?他人在哪?”鬼厄阴沉的脸色转晴了丝许。
“已经来了。”
鬼厄转眼望向趴在地上俯首啃着菜肴的侍从,侍从会意,他费力地爬起身,第一时间打开了铸铝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