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艰难任务 (第2/2页)

不过，这对于霍法来说是个好消息。
　　
　　一个变形课老师就够他应付的了。
　　
　　好在朗格拉克的折磨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一名老头在堂吉柯德的搀扶下，缓缓来到大厅。他的年纪和邓布利多差不多大，不过个子要矮很多，他有着弯弯向上卷曲的白胡子，梳着一丝不苟的大背头，手里拿着镶嵌着蓝宝石的手杖，眼神中亮闪闪，看起来是个精力很旺盛的男人。
　　
　　霍法看见他，眼睛一亮，立刻和朗格拉克说了声抱歉，迎了上去。即便没人介绍，从气质上看，他也一眼能看出，这位就是布斯巴顿的现任校长——让.皮埃尔。
　　
　　看见迎面走来的一身黑色猎装的霍法，皮埃尔高兴的推开堂吉柯德，非常高兴的张开双臂，说道：“啊呀呀，看看啊，谁来啦。”
　　
　　一路走来，霍法对这些法国人的热情有了体会，他和对方拥抱了一下，贴面吻了一下，说道：“很荣幸见到你，尊敬的校长大人。”
　　
　　“看看，不愧是法蒂尔看中的人。”皮埃尔向周围的教师们说道：“你们看，很有礼貌，很斯文。”
　　
　　这下，先前那些冷淡的教师们才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纷纷赞同皮埃尔的话，和霍法打招呼。嘴里说着一些青年才俊，名不虚传的话。
　　
　　霍法没心思和这些人客套，他满心都是邓布利多的任务，见到皮埃尔后更是急切的想知道他的态度。
　　
　　“来，坐。”
　　
　　皮埃尔指着副手的一个位置。
　　
　　霍法有些紧张，他觉得自己不该坐在这个位置上。但是事出紧急，他也没有多推辞，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他就侧过身子，压低声音说道：“校长大人，我有邓布利多先生的信件.”
　　
　　皮埃尔听闻，眉头一挑，并不作答，他坐直身体，对堂吉柯德说道：“让小精灵们上菜吧，我们的客人长途跋涉，可不能饿肚子，让他好好品尝一下家乡的美食。”
　　
　　堂吉柯德优雅的点点头，随后他拍了拍手，立刻有一群穿着女仆长裙的小精灵从空中飞了进来，和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不同，布斯巴顿的小精灵长得很可爱，背后还有闪亮亮的翅膀，梦幻极了。
　　
　　很快，小精灵就把餐桌给摆满了。金色的餐具被掀开，露出里面各式各样的食物。其中仅仅用作开胃的就有熏鲢鱼、生蚝，鳎目鱼，煎鹅肝，洋葱汤等等。更别提还没有上来的正餐。
　　
　　“来，尝尝。”
　　
　　皮埃尔热情的说道。
　　
　　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美食，霍法着实头皮发麻，不敢下口。噩梦中发生的事情时时刻刻在提醒他这些精美食物的可怕。但是皮埃尔正注视着他，他无法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强行用刀叉切下一小块肉放在口中，假装咀嚼，囫囵吞下。
　　
　　喉间传来的滋味让他神经紧绷，他颤抖的放下餐具，赞叹道：“真美妙，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食物了。”
　　
　　“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家乡的食物永远是最美味的。”
　　
　　小精灵给每人都倒上葡萄酒，皮埃尔举杯：“来，让我们欢迎游子的归来，希望每一个在外的巫师血脉都能回到他应有的归宿。”
　　
　　皮埃尔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拥护，大厅里的每一个都举杯，附和道：“希望每一个在外的巫师血脉都能回到他应有的归宿。”
　　
　　一杯葡萄酒下肚，霍法的精神已经绷紧到了极致，这些食物和美酒对他来说是无比的折磨。他只想快点结束晚餐，和皮埃尔谈点正事。
　　
　　不过，皮埃尔并没有任何询问霍法来意的意思，只见他优雅的切下一块鹅肝后说道：“来点音乐，堂吉柯德。”
　　
　　“当然，阁下。”
　　
　　堂吉柯德又拍拍手。
　　
　　小精灵们拿来了竖琴，在大厅里弹奏起了动人而欢快的旋律。
　　
　　旋律落入霍法耳中，他觉得座位都在烫屁股。他一次次的想到米兰达在梦境中的微笑，那甜蜜却致命的亲吻。那些东西，他为何能甘之如饴？
　　
　　但是他所感到的恐惧的事物此刻正在大厅内活跃气氛，伴随着精美的食物一道道送上来，宴会的气氛也愈加活跃。布斯巴顿的学校高层谈天说地，从星象谈到古灵阁，从魔杖材料谈到草药生意。从学生成绩谈到魁地奇比赛.
　　
　　但就是绝口不提霍法的来意，这让霍法十分急切。他们虽然时不时要问霍法几个问题，但那些问题大多也是不痛不痒，比如变身魔法生物时的感受，比如无杖施法的诀窍。
　　
　　但出于礼貌，霍法还是一一回应，知无不言。
　　
　　酒过三巡，皮埃尔喝的脸上红红的，整个人也靠在椅子上，拿着手杖指指点点，看起来十分愉悦。其他教师也放开了身段，各种玩笑开个不停。
　　
　　霍法见终于把这位爷伺候舒服了，宴会也差不多要结束了。于是便小心翼翼凑过去，问道：“校长大人，您看，能不能聊下霍格沃茨的事。”
　　
　　谁料他这话刚说出口，前一秒还在笑的皮埃尔立刻把眼睛一瞪，用手指敲着桌子，说道：“你早该回来看看的，巴赫。要我说，你在霍格沃茨纯粹就是一个意外，当年如果你在法国，一定会接到布斯巴顿的邀请。
　　
　　前两年在迪佩特的管理下，那个学校还能看看，可现在你看。哎，有时候，校领导太重要了，一个英明的决策，既可以拯救一个学校，也可以毁了一个学校，你说对不对，巴赫？”
　　
　　“校长说的是。“霍法赶紧恭维。
　　
　　“哈哈哈哈，不过要我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嘛。你这些年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听说你三年级的时候还从霍格沃茨离开了，想必至今都没有毕业证书，对吧。巴赫啊，这可不行，日后你要工作，要升迁，这东西会卡到你脖子的。”
　　
　　“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校长。”
　　
　　霍法低头谦卑的说道。
　　
　　“啊，没关系没关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皮埃尔大度的挥挥手：“现在霍格沃茨也没了，要我说，你完全可以转来布斯巴顿嘛。来你母亲的学校，对不对，在我这里顺利毕业，以后在法国定居生活。我想，这样不仅你母亲在天之灵会感到欣慰，德拉塞斯家族也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霍法低头，眼睛却骤然放大，他在膝盖上握紧拳头。
　　
　　“对啊，霍法，起个带头作用嘛。你如果能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想必会有很多巫师效仿的。”一名妆容精美的女教师附和道。
　　
　　霍法抬起头，直视皮埃尔。
　　
　　“校长，霍格沃茨并没有消失。”他轻声说道。
　　
　　“啊，就那几个人，跟消失也没什么区别了。别看我这样，我消息也是很灵通的，都是早晚的事，你说对不。”皮埃尔无所谓的说道。
　　
　　霍法再也忍不了，他站起身，深深鞠躬道：“皮埃尔校长，我这次来，是来请求帮忙的。霍格沃茨的存在与否事关巫师世界的存亡。如今，魔力流失的根源就盘踞在霍格沃茨内，我们想要解决魔力流失的问题，可是现在霍格沃茨的实力严重不足，还请校长可以派出一些增援，帮帮我们。”
　　
　　寂静。
　　
　　方才还一派祥和的餐桌此刻陷入危机死一般的沉寂。
　　
　　布斯巴顿的教师有人彼此交换眼神。
　　
　　有人则入定了一般一动不动。
　　
　　就连弹奏音乐的小精灵也不动了。
　　
　　只有堂吉柯德抽了口烟，喷出一个烟圈。饶有趣味的看着霍法。
　　
　　霍法知道自己的行为并不礼貌，但他已经别无选择。时间不允许他在这里享用精美的食物，听着柔和的乐曲。
　　
　　不知过了多久，让.皮埃尔缓缓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巴。
　　
　　慢条斯理的说道：“巴赫，你知道，巫师的魔力源自何处么？”
　　
　　“请校长解惑。”
　　
　　霍法弯腰说道。
　　
　　“巫师的魔力源自信仰，源自幻想。如果没有幻想，没有信仰。巫师和麻瓜不会有任何区别。可幻想是脆弱的，信仰也是脆弱的。
　　
　　尤其在这种时候，麻瓜的一切正在无时无刻的冲击着人类的幻想和信仰。这种时候，越是开放，魔力就会消失的越快。
　　
　　看看霍格沃茨的下场吧，迪佩特下台后，阿不思立刻采取了一系列的亲麻瓜政策，结果导致大量新文化涌入巫师世界，最后是什么结果？”
　　
　　皮埃尔冷笑：“如果都知道魔杖比不上枪，谁还会拿起魔杖？
　　
　　而这种时候，你竟然想我和邓布利多一样，把我宝贵的学生派去那么危险的世界？
　　
　　不，当然不会。
　　
　　如果我的学生在离开布斯巴顿后变得和霍格沃茨的学生一样，甚至还要来反对布斯巴顿，这个责任我担的起么？”
　　
　　霍法看着皮埃尔，心脏渐渐的沉下去。
　　
　　“可是校长大人，即便你什么也不干，魔力依然在衰落，你不会感觉不到的。”霍法低声说道。
　　
　　“那也比霍格沃茨好，霍格沃茨的衰败只用了两年，以布斯巴顿魔法衰落的速度，我们怎么说也能撑个十年。”皮埃尔大大咧咧的说道：“十年后说不定魔力就回来了，谁知道呢。”
　　
　　“就算十年之后，魔法奇迹般的回来，这十年，您还能招到新生么？”霍法问。
　　
　　这个问题让皮埃尔一愣，随后气恼的顿了顿手杖，站起身，说道：“够了！巴赫！我看在德拉塞斯家族的面子上，以布斯巴顿校友的礼仪接待了你，但你不要不知好歹。现在的法国，不可能对外有任何动作。现在布斯巴顿的天空之门，绝对不允许打开。奥利姆。”
　　
　　奥利姆赶紧站了出来。
　　
　　“校长。”
　　
　　“巴赫看起来很累了，你送他去休息吧。”皮埃尔毫不客气的说道。
　　
　　(本章完)